“你如今已不欠我診金,也無需再去那煙花之地了。”
“不是,”林晚桐連忙搖手:“我不會再去那裏,隻是我今日忘了備早餐。”
“不必,”司馬聞言神情淡然了些,又背過身去準備離開:“我既是不吃,那你準備不準備也是無所謂的。”
“司馬!”林晚桐聽到他這話就不開心:“我準備,我一定會準備,這樣有一天你心血來潮想吃的時候就不會因為沒有準備而算了。司馬等那一天,你會發現吃早餐是一件很棒的事情,這也是我唯一可以為你做的事情。”
她眼中寫滿執著,甚是隻固執,然而那關切也是分明。
司馬頓住說不出話,然而心內卻忽然似乎是被什麼撥動了下。這麼多年他始終獨居,即使是他還是個孩子和師傅師兄弟住在一起的時候,除了老四也不會有人去理會他的冷暖溫飽,他也早已習慣了這種孤獨。
因而今日的這份溫暖,讓人渾身的,不舒服。
他抬起腳步,正打算離去,前院卻傳來一聲輕輕的呼喚:“哪一位是三兒姑娘?”
不知是誰的嗓音如此溫潤動聽,二人偏過頭去,隻見幽竹小徑盡頭緩緩走來一個白衣的翩翩公子,美得不可方物,叫人咋舌。他身後跟著個黑衣男子,薄唇緊抿,眼神涼薄。
“你們是誰,為何私闖我醫廬內室。”司馬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上前一步冷聲質問。
而林晚桐卻猶如被雷電擊中,幾乎是下意識地躲在了司馬的身後。
那白衣的美男子眯起眼掃視二人一眼,最終眼神又定格在林晚桐瑟縮的身上,似乎有些疑惑,喃喃道:“奇怪,三兒姑娘不在麼?”
林晚桐不敢作聲,眼前這個可叫天下女人都失色的絕色男人,正是她這般震驚的原因。
是他!赫連不傲!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太後的人?還是獨孤的人?還是兩幫都不是?是否代表著危險,還是隻是巧合?
瑟縮了好一會,她才慢慢移動身體,眼神冷到讓人發麻,她一向喜歡先發製人,率先按捺住內心的激湧,滿臉的平靜走出來:“王爺,你怎麼在這裏?”
赫連如遭雷擊,縱是習慣看淡風雨習慣世常的他,在看到林晚桐急劇消瘦卻依然精神矍鑠的雙眼之時,也不由得心中猛然一震。
她怎麼會在這裏?
當初他離開雪國皇宮,本以為是她失約,心甘情願要留在烈的身邊,然而走到半路卻聽聞獨孤到處派人找她的消息,才知道她原來是失蹤的,且是自己逃出皇宮的,赫連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她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隻是消瘦得不成人形,她原就瘦削,但卻是生機勃勃,然而如今卻像是大病一場,連雙眼都深深凹陷了。
“林晚桐……”這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你如今已不欠我診金,也無需再去那煙花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