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桐追上去,扯住司馬袖子,正要說話,前院卻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急忙跟著司馬跑出去。
一對夫婦哭的幾乎暈倒,他們懷裏一個不過七八歲的男孩腦袋上老大一個血窟窿,男人說是爬樹摔下來的時候磕到石頭上了,孩子的雙眼緊緊閉著,任憑父母怎麼叫也不睜開。
司馬抿著嘴似乎情況很棘手,二話沒說直接上到男孩身邊開始忙活,中途又把一罐藥丸遞到已經呆掉的林晚桐手裏,低吼“愣著幹嘛,給那夫婦一人兩顆,補氣。”
說完一秒也不耽誤又回去診治男孩,林晚桐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顫抖著走到夫婦二人麵前,遞上藥,聽到身後傳來司馬聲線,堅如磐石:“有我在黑白無常也要讓道,你們哭什麼喪。”
林晚桐不禁晃神,這個樣子的司馬,就像普通大眾的守護神,雖然鐵麵卻是佛心。
夫婦二人聞言使勁的抹眼淚卻不敢再放聲大哭,吃了丸子,緊緊握著林晚桐的手,拚命地點頭,一直念叨著“會好的會好的”。看的林晚桐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孩子就是父母最最寶貴的東西,要失去孩子比要爹娘命還難受。
林晚桐鼻子酸酸的,看一眼司馬明鏡,他正全神貫注地診治男孩,眉頭高高皺著,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仿佛全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正是他那種不會被任何事情影響到情緒的淡漠才能讓他在疾症麵前迅速而又冷靜地作出最直觀最準確的判斷,司馬明鏡的醫術勝在專注。
林晚桐安撫了下夫婦二人,輕輕地走到司馬明鏡身邊,他時不時地會停下手上的工作來擦掉額頭上沁出的汗珠,這讓他很是煩惱,汗總是冒出來他不得不停下,而現在的搶救是爭分奪秒的,他在跟閻王爺搶人!
而此時一隻纖細幼白的手卻伸過來,輕輕為他拭去額角的汗珠,而他顧不得去看,隻一心搶救傷患。
司馬明鏡在這個小鎮做郎中已經有三年了,三年來他贈醫施藥救死扶傷,隱居在這個邊陲之地假裝已經忘了一切,假裝自己是個醫德高尚的大夫給自己取了這樣普通的姓名,他隻是想他每救一個人,就可以償還一份他曾經的罪孽,所以他才會對每一個病患都那麼不遺餘力。
這裏的人淳樸善良,隻道他醫者仁心,卻不知他的內心苦澀。
所以他不能失去任何一個病人,他的罪孽多到無法償還。他看了眼麵如死灰的男孩,薄唇緊抿。銀針吊命,藥丸補氣,真氣推宮過血,輪番上陣。
豆大的汗水不時滲出,而那隻手,輕柔體貼總能幫他擦去那些煩心的汗水。
終於結束一切,司馬回頭,正看到林晚桐對他微笑,仿佛最大的無聲的支持。
那一刻他須得承認自己心裏,是有著什麼東西輕輕動了下。
結果當然是可以預見的,男孩沒死,但是因為傷得太重好幾個月都不能下床了,夫婦二人自然是千恩萬謝,司馬明鏡雖然仍然是淡淡的,卻拒絕收他們的診金,隻說“病人的複原仍需好好調養這錢你們留著今後用得著的地方多得是。”然後不願再多說轉身出了門,林晚桐寬慰了夫婦倆幾句立馬跟上。
林晚桐追上去,扯住司馬袖子,正要說話,前院卻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急忙跟著司馬跑出去。
一對夫婦哭的幾乎暈倒,他們懷裏一個不過七八歲的男孩腦袋上老大一個血窟窿,男人說是爬樹摔下來的時候磕到石頭上了,孩子的雙眼緊緊閉著,任憑父母怎麼叫也不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