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感情輪到她嫌他了!(1 / 1)

“好你個賤婢!”將軍夫人順勢就勢拍案而起,痛心疾首斥道:

“當年我可憐你家老小待養,才提拔你為掌事媽媽分到茗兒院子裏主事。哪知道你居然如此居心叵測謀害府裏主子,還拖我的茗兒下水?!”

這話罵的挺好,直接把南茗給摘出來了。孟令唇邊彎起冷意。

“就、就是!”南茗指著賴媽媽的鼻子怒道,“你這老刁奴不僅害我三嫂,還故意偽裝成三嫂自盡的假象!你在我院子這麼多年,我居然沒被你害死,還得謝你是吧?!”

主持了這場大戲的孟令重新倚上南奕,好像現在沒她事兒了一樣。

南奕在她耳邊低低道:“你不說點什麼?”

他可沒忘記她說的——有人要滅她口。

孟令蹙眉,有些艱難地抬眼道了句:“別讓她死了。”

賴媽媽是府裏多年老婢,盧夢令是新來的主。這二者哪能有什麼糾葛,要“滅口”盧夢令的,當然是賴媽媽背後的人。

如果賴媽媽死無對證,那幕後真凶就無人指正了。

說完,孟令便實在支撐不住軟了下去。

“喂,你…”南奕有些措手不及地攬住她。

“啊!!”

席位上傳出女眷驚恐的尖叫,“她、她嘴角怎麼流血了?!”

南奕神色一變,雙眸倏地瞪去——

被兩個押跪著的賴媽媽,嘴角悄然淌出了一絲血跡,腦袋一歪,眼皮都沒來得及合上,雙目空洞地直視前方。

雖然暫時還不能指控幕後真凶,不過孟令不急。就這作案手法的水平來看,此等犯人若是揪不出來,那她上輩子白活了。

孟令大概知道自己從這天早晨開始昏睡了很久,其間有個很不耐煩卻又冷若冰霜的少年喊她過兩三次。

次日淩晨,寅時正,孟令慣性睡醒。

這會兒的天依然全黑。平常人還能再睡一個半時辰,但職業素養要求孟令每日都此時起床。

昨日連至今日睡了太久,又傷痛複發,她昏昏沉沉地起身。隻是衝前爬了兩步,不知小腿踢到了什麼硬東西,整個人向前一撲,腦袋朝床下栽去!

“啪!”

一隻瘦長瘦長卻十分有力的手撈住了她。

“大半夜的你幹什麼?”少年被吵醒的惱怒的聲音響起,“想摔一跤碰瓷是不是?”

“呸,我看你有被害妄想症吧,”孟令拍開他的爪子,起床氣犯了,“我怎麼知道床上還有個人啊?”

南奕氣得語塞。

是,她沒習慣床上還有個人,但好歹睡了一場好覺,還能撒起床氣。

可他呢?

旁邊躺了個女人,一晚上幾乎沒睡著不說,好不容易要入睡了,這女人又把他踢醒了!

黑暗中,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孟令移開視線,掀起褲腿揉起來。

虧這臭家夥還是習武之人呢,腿卻精瘦精瘦的,鋼鐵一般硌得她疼……呃,差點忘了,她這具身體本來也就是嬌生慣養的,本身也經不起硌。

看來練回那一身功夫,是迫在眉睫了。

南奕順著她的動作望去,頗為不信:“有那麼疼?”

孟令一個眼風都不給他,悶聲下床,拿了件披風出了寢屋。

南奕望著她賭氣似的背影,嗤聲躺回去。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孟令一身水氣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方才床上隻剩自己了,南奕還是沒睡著。

“沐浴去了?”他挑眉又皺眉,“你傷沒好吧?沐浴不會有事兒?”

孟令當他不存在,拿毛巾擦頭發。現在這副身體這麼弱,她當然不會隨便拿傷勢冒險。

“丫鬟都還沒起床呢,難道你自己打水?”見這個女人居然不伶牙俐齒了,南奕難得有了點多話的欲望。

孟令本想繼續無視他,腦子裏卻突然閃過一件事——

她厲聲問:“你不是想讓我走嗎?怎麼還跟我睡一張床!”

南奕額邊某根青筋一跳。

驚怒,嗬斥,質問。

她這語氣……

感情還輪到她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