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委婉,但也直接。懂的人都懂。
孟令一聽這話,跳下石頭再次查看梁姍卜。
掐痕。
破身。
她又抬頭望著連汗青,想起在溫泉莊門口時,南驍見到連汗青時說的話......
——“你本身都這麼黑了黑眼圈還那麼重,怎麼,成親在即怕玩不了了,最後瘋狂去了啊?”
臉色。
瘋狂。
孟令神色變得古怪起來。而且那會兒她自己也跟南奕調侃過,連汗青那是一臉縱.欲過度的氣虛……
鍾羨雲在旁沉聲道:“隻好請諸位先生,告知一下自己昨日午後至今日的行蹤了。”
孟令和南奕心照不宣道:“先看過另一處案發現場再說不遲。”
話出,孟令愣了下,目光與南奕相接。
南奕雖然麵部表情很是細微,但她能從他眼神裏看出,與她想到一塊兒了。
宋台眼神征求鍾羨雲意見,後者頷首,宋台便拍板道:“好,那我帶木霖郎先去梁小姐的院子看看。”又瞅了孟令一眼示意她也跟來。
梁姍卜的院子裏依然彌漫著未散去的煎藥味兒。但孟令和木霖郎的鼻子能分辨出,這藥味隻是用來掩飾屍體腐爛的氣味。
木霖郎先到死了丫鬟的舍房裏驗丫鬟的屍體。
隻見這丫鬟躺在鋪子上,胸口一把剪子豎在漫開已然凝固的血花中。
看上去確實很像自戕。
木霖郎小心拔出剪子查看致命傷口,孟令盯著丫鬟衣服上浸染到的血跡覺得奇怪。
照這個形勢看,人是躺在鋪子上,手握剪子自戳進胸口的。
可是,漫出流淌的血,為什麼會向人肚臍眼的方向流的更長呢?
除非人原本是站著,然後躺下來的。
那一個站著自戕了的人,還有力氣自己躺的如此工整嗎?
孟令又打開丫鬟的衣櫃和桌抽屜。空處不少,應該拿走了些較好的衣物;抽屜錢罐歪斜,看上去像是匆忙把錢取出後把空罐子草率一塞。
但是,這間舍房裏並沒有收拾好的包袱。
她走出屋子外四下查看,發現舍屋邊的小綠地上,一處小樹枝體栽的很是歪斜。用手一碰,鬆散即倒。
於是孟令上手刨土。
隨往而到的南奕踏進來,剛好看見小少年貓著身子蹲在地上雙手刨土。
詭異的是,這種毫無形象的姿態,讓他直接聯想到了盧夢令?!
甩開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他走上前問:“需要幫忙否?”
“不用,已經好了。”
孟令嘿咻一聲,從這顆鬆掉的小樹土下,刨拽出一個整理好的包袱來!
南奕看了一眼,問:“你想用這個包袱說明什麼?”
“說明這丫鬟根本不想死,她想走。”孟令有些不合時機地笑了下:
“不過顯然,凶手不想讓她活著離開,殺死她之後將她偽裝成愧對主子自戕謝罪的姿態,還埋藏了她的包袱——這丫鬟大概率是個,目睹凶手殺死主子全過程的知情人呢。”
“不僅如此,她還曾想幫著凶手找替罪羔羊。”南奕眯起眼,語氣危險,“所以中午纏著我夫人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