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怒地逼視著劉秘書;劉秘書卻不看我,她“秋”著臉掉到一邊。

男公安問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

“青崖。”

“是你的本名?”

“是的。”

筆錄的女公安望著我笑問:“青牙?——該不是‘青麵獠牙’的‘牙’吧?”

什麼意思?嘲笑我?侮辱我?我虎著臉不予回答。

“不,是‘山崖’的‘崖’。”劉秘書代我回答。

“是麼?”女公安依然笑著問我。

“是。”看樣兒她並非懷著敵意,我才點頭肯定說“是”。

男公安繼續問話:

“你是不是擔任過嘉陵師院大學生體育協會的副主席?”

“是的。”怎麼問這個問題?

“體育協會的印章是不是你在掌管?”

“是,直到畢業。”

“你給王德明蓋過印章沒有?”

“沒有。”怎麼扯到了王德明呢?——我給他蓋體協會的印章做什麼?

“那麼你的印章平時放在什麼地方?”

“體協會辦公室。”

“那麼你拿到過你們學生宿舍沒有?”

“拿過,寒暑假中我都拿回宿舍。”

“寒暑假你沒回家?”

“沒有。我一直在校。”

“你的寢室還有別的人嗎?”

“沒有,一放假同學們都先後離校了。”

“那麼在今年初寒假中你在宿舍見過王德明嗎?”

又是王德明?他揭發了我什麼?

“他回金堂縣去了。”

“你再想想。”

“啊……好像開學前幾天他又回校了。”

“肯定?”

“肯定。肯定是提前幾天回校了。我還問過他家鄉的情況。”

“王德明回校後,你離開過宿舍沒有?”

”當然。除了晚上睡覺,我都在協會看書。”

“你想想印章放的具體位置……”

“我書桌的抽屜內。”又扯回印章上來了。

“加鎖沒有?”

“沒有。”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女公安說:

“你太麻痹大意了。”

“看來王德明的交代基本屬實。”男公安說。

我墮入雲裏霧中了,我不解地望著他們。

女公安把“筆錄”推到我的麵前,一邊要我簽字一邊說:

“王德明正是在提前回校的那幾天,在若幹張學院信箋上偷蓋了你們協會的印章,在幾個商店裏多次非法套購食品。”

“啊?……”我聯想到柳風曾對王德明的懷疑,但又覺得不對。我疑惑地說,“怎麼可能呢?協會的印章隻對本校各係,還有就是本市兄弟院校的體育協會,在社會上絕對沒有效用。”

男公安笑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他把印章上‘大學生體育協會’幾個字遮住,留在紙上的印跡,就隻有校名即‘嘉陵師範學院’幾個字了。一般人哪會認真察看呢?但久走夜路總會碰到鬼的,今天下午他已被拘留了,而且供認不諱。”

啊!原來如此……

他們還說,在搜查中還發現了一套高檔的西裝,他本人交代,這西裝正是用套購來的糕點從一個學生那裏換來的。

高檔的銀灰色的毛料西裝啊,看來,柳風先前的懷疑不是沒有根據的。

我憤怒地逼視著劉秘書;劉秘書卻不看我,她“秋”著臉掉到一邊。

男公安問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

“青崖。”

“是你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