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朵:“……”
歐陽雲朵抱歉地看了看林姝。
她其實可以解釋,一句這孩子是墨子白和這個姓林的小姐生的,就可以說明所有,但她沒開這個口。潛意識裏,她就不想說。
林姝明白,墨子白更明白。
他走過去,先在林姝跟前停下:“小姝,歐陽不是我未婚妻,這點我會跟老爺子說清楚的,你給我點時間。”
“不必,這是你們的家事,跟我無關。”她來就是探望,不是敘舊。既然老爺子已經認不出她了,她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林姝默默轉身,清然離去。
墨子白心頭升起一股無力感,小姝這倔脾氣還和以前一樣,這誤會她若不想聽,他再解釋也沒用。
趁著老爺子抓著林一一問這問那,他把歐陽雲朵叫了出來,在外麵的客廳關上裏麵的房門。他立於窗前聲音不帶任何起伏地道:“別在老爺麵前說些有的沒的,你會誤導他,這不利於他的康複。”
“我什麼都沒說。”歐陽雲朵覺得自己很冤,她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傾聽者,想說什麼也來不及啊!
“你不徹底否認,不及時糾正,這也不利於他的康複。你會把他弄混,會讓他記憶出現紊亂,不是嗎?”
一句句質問,像一把把刀,戳在歐陽雲朵的心尖上,痛得四肢骨骸都在顫抖絕望:“子白,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
“你是什麼人,你心裏沒數嗎?”墨子白無情反問,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嘲弄。
歐陽雲朵看著他這張棱角分明的側顏,這線條如刀刻斧鑿般堅毅鋒厲,心慢慢滲血:“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在花岩崗時把林姝推下冰水湖,我說過,我不是故意的。”
“你說的,你自己信嗎?”墨子白麵無表情地眺望窗外不知明的遠方,“人在做,天在看,隻要你能過得了自己良心這一關就行,不必在我麵前強行找理由找借口。”
他當時看得清清楚楚,歐陽雲朵在她們明明已經脫險的情況下狠狠地把護著她的林姝給推下山崖。他沒瞎,歐陽雲朵此舉的目的是什麼,他清楚。
這些天,他不當麵質問,不拆穿,是給她留顏麵,看在醫治老爺子盡心盡力的份上,也看在林姝有驚無險的份上。
否則京州現在哪還有她這號人物,早就被他遣送回m國了。
“你既然這樣看我,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歐陽雲朵踉蹌苦笑,胸腔卻早已血流成河。墨子白不信她了,多年情誼,多年等待,嘔心瀝血,默默付出,最後落得個品性不端,居心叵測的印象。
何其悲哀!
雖然當時她推林姝下崖時,確實心存了歹意,可隻是一時衝動。這些日子,林姝活著,活得好好的,她就再也沒想過讓她死去。
一念之差犯下的錯誤,為什麼就給她定永久的死刑?
說白了,墨子白心裏沒她。要有,哪怕一絲一毫,都不至於這樣絕情。
“罷了,老爺子已醒,我對當初的承諾算是有所交代,過兩天我把醫院的工作交接一下就回m國,往後,再見無期!”歐陽雲朵目光定他在臉上,最後一絲留戀沒入眼底,她決絕轉身。
“等等。”墨子白忽然叫住她。歐陽雲朵迅速轉頭,那一刻,死寂的心仿佛又複活了。
然而,墨子白接下來的問話再次將她打入萬劫之地:“你要走可以,但走之前,你必須跟小姝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