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芸一夜未歸之事,被鳶兒和暖鶯隱瞞得很好。凡來找齊芸的人,都被她們堵在了外麵。
其中就有齊妍和齊巧。
齊妍昨日匆忙中,將自己的手帕子落在了子蘭軒,傍晚,她讓自己的丫鬟來取,鳶兒讓那丫鬟在外麵候著,她自己在院子裏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丫鬟無功而返,將情況與齊妍說了,齊巧也正在旁邊,聽聞之後嗤笑道:“必然是五妹妹有意為難姐姐,要知道女孩子的手帕是最貼身的東西,姐姐的帕子若是落入外麵一些醃臢的男子手中,必然惹來非議。可不知道五妹妹懷著什麼樣的心思要為她的好姐妹報仇呢!”
齊巧陰陽怪氣說完,看著齊妍的反映。
齊妍咬著嘴唇,眼中隱隱冒著怒火,於是親自領著那丫頭又往子蘭軒去,這個看熱鬧的好機會,齊巧當然不能錯過,於是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三小姐,我已經在院子裏找了三圈了,也沒有看見什麼手帕子,怕是昨日手忙腳亂地被什麼人順走了也說不定。”鳶兒擋在子蘭軒門口,挑著眉對著麵前的兩位小姐說道。
“一塊帕子,也不算值錢,有什麼人會拿這東西!定你們把它藏起來了!”齊巧搶在齊妍前麵厲色道。
鳶兒不屑地笑了笑,“四小姐也說了,不過是一塊帕子,我們藏著它做什麼?”
“我的東西到底有沒有在你們的院裏,你讓我進去看一眼便是了。”
“姐姐,不過一個賤婢罷了,何必跟她多說,主子要去哪裏,輪得到她阻攔!”
鳶兒眯著眼,寒光一現,周身突然殺氣升騰。齊巧正要去推她,卻感覺到寒意襲來,不禁打了個寒噤。
暖鶯及時出來了,鳶兒既然是紅臉,她少不得扮一個白臉。她笑得一臉和氣,“兩位小姐,不是我們不讓小姐們進去,隻是我家小姐昨日院裏遭了那樣的事,實在是心力交瘁,今日早早就睡了,不想有人打擾。”
齊妍臉色不好,在齊巧看來就是氣的,她不禁心中暗喜。緊接著道:“往日三小姐來子蘭軒,什麼時候被攔過!”
齊妍擺了擺手,臉上是不甘與失望,“那便不進去了,你們轉告你們的小姐,就說她到底是不信我,既然這點信任都沒有,往後,我也不會來打擾她了……那帕子,她喜歡,就留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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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芸清早翻牆回到子蘭軒,鳶兒將昨日發生的事講給齊芸聽。
齊芸笑道:“你們倒是機靈。”
“那是,跟著小姐這些年,可不是白跟的!對了小姐,你昨天去哪裏了呀?”
齊芸聽她這麼一問,腦海中浮現出楚秋明來,忽然紅著臉情不自禁揚起了嘴角。
鳶兒好奇地湊過去,“小姐!你臉紅了!”
齊芸笑著把鳶兒的臉輕輕拍到一邊,“我去哪裏,你不用管。”
然後,想了一想,又將鳶兒拉著麵前,附在她的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
鳶兒聽完齊芸的安排,疑惑不解。
齊芸胸有成竹,笑道:“一劑猛藥,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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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內,城中文人圈子裏便傳得沸沸揚揚,說丞相嫡女齊五小姐就是寫出《蘭若集》的蘭若居士!便是一畫千金的蘭若居士!這消息一出,舉城震驚,那些極其推崇《蘭若集》的文人墨客,卻大多不敢相信,能寫出這樣高深幽義的詩篇的,會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女娃娃!也不相信那揮毫潑墨出精彩畫卷的,會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