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舵主是有情況?”陸清遠來了喜意,邪道的作勢他也清楚,不會專程沒事上報,況且這才沒多久。
秦涼先前都退出去了,可陸清遠不放心,仍是下了隔音。
“嘿嘿,傳音石不牢靠,負某隻得說是恰如少主所願,門內交易達成,就等少主令下,願為少主戎馬!”
不得不說負炎傑很會說話,分明是各取所需,他也說得出個冠冕堂皇出來。
“好。既得貴門相助,事成秦某先前絕無虛言。”陸清遠點頭,算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
“好極好極!來日定要與秦兄弟好好喝上一壺,門內事務雜,負某先告退了!”負炎傑大笑。
“好說。”陸清遠回應,看著傳音石暗了下去。
陸清遠起身,拋拋乾坤袋,背上逐鹿行出秦家門。
他沒驚動秦涼,收完貢就走也是正常,想來先前秦雨也與之通過話,陸清遠一步棋接一步棋,局外人以為操盤,實則他連棋盤還沒摸清,亦或是周身有幾人在對弈?
凡論道不深者,隻能淪為棋子罷?
江城已是積雪。
陸清遠踩下去,底下冰雪交融,些許滑,他望向逐鹿隻見微光,也是,活著當如步履,他行路,如履平地。
“應龍姐姐,巳巳接受了傳承後會怎麼樣呢?”江下巳巳望著那江水共色的女子,輕問。
“會脫胎換骨,巳魚本通水性,你算是族類中的承大運者,這將是一場極難能可貴的造詣,你不想接受?”那女子威嚴聲音傳來,隻是身影丁點微動,包括嘴唇,像是自靈魂而出。
“巳巳問的不是自己,而是應龍姐姐。”巳巳搖搖頭,眸子裏泛著碧光,迎上那女子,不退不避。
“......”女子微怔,又搖頭。
“你心性純良,少染大道才是,我都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害了你。”她說,長歎。
“為什麼?哥哥他一直追求大道,幾乎傾盡一生。”巳巳疑惑。
“大道是惡的,它旁生貪婪,貪婪,即是萬惡。巳巳,你若是真想報答亦或是陪伴你那哥哥,切莫讓他被大道覆滅了心智才是。”
應龍說,在水中盤坐眼眸又望向巳巳。
“餘話不多說,若要傳承便開始吧。”
“好...”巳巳點點頭,似懂非懂。
“少俠,渡口到了,前去洛陽郡得往著西北行。”船家接過陸清遠遞的銀兩,找錢之餘還順手給他點了方向。
“謝過。”陸清遠抱抱拳,頗有幾分真少俠氣。
“少俠您的找......”船家年紀大些,才找上零錢,往前遞上,可哪有陸清遠的人影?
“望安。”那船家對著前路深鞠一躬。
陸清遠一邊行路一邊掏出個錦囊,上邊寫著“洛陽”。
他靈覺四散,周圍確認無人,再拆封。
是張羊皮紙,上麵字跡洋洋灑灑,陸清遠仔細看了下來,說的是秦有斬幼時在當今洛陽郡秦家舵主秦堂風那兒做客,玩蹴鞠之間不小心碰碎了院落中的奇栽,恰逢秦家大人物不在。
舵主之子比之秦有斬大了五六歲,當即便要按家規處罰——剁去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