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蘇淺允所說是宮中有人病重太醫才要住在這的,近日都是小症,多半不留人。
再往房內走兩步,擺的就是調藥的器具,鍋爐。
遺憾的是現在沒有一個鍋子是有東西的,全是空的,再看那藥譜也是擺的正正常常,落下的幾株植株也都是下火解毒的。
難不成是空跑一趟?蘇淺允想著,有些失了興致。
忽然被陸清遠捂了嘴巴摁倒,拉到床下去了:“有人來了。”他說。
“你這壞蛋......”蘇淺允努努嘴,但也靜了下來。
聽得太醫府門推動的聲音,有一身影快速竄入,蘇淺允二人啪在床下細細盯著。
那人也做足了準備,著黑衣,麵上蒙著,隻漏了兩隻手。
他摸出張紙,借著月光看了兩眼,又塞回了兜裏,掀開了各個鍋爐,往東走去,聽得推門聲似乎是進了藥材房,不多時又回來了,對著一隻鍋爐倒了水,又生火。
“噗通——噗通”似乎扔下幾株藥材,火焰再小些,他便是甩了甩手,環顧四周,又偷摸著往外走,陸清遠借著月光看到那雙手,右手無名指上少了半片指甲。
蘇無常?!他來做什麼?
陸清遠覺得蘇淺允看到了,轉眼望這妮子,果然是柳眉緊鎖,與他對視。
待得無聲響了,蘇淺允才出去,兩人頗小心地踱步到那小火煮著的鍋爐旁。
她源氣引動鍋爐,鍋蓋輕啟,裏邊烹煮的藥材幾乎分不出形狀了,但飄散著些許黑氣,“是毒。”
陸清遠摸出枚暗器探了探,尖端顯現出異樣顏色,是毒,但不是很烈的毒,看蘇淺允凝重的表情,不由問道:“你識得?”
“先前在秦家那冊子上見過,是秦家專有的毒,厘寒粉,混入水中引用便會即刻發熱體虛,初期與一般受涼分別不大,而後則會侵蝕神智,不對付久而久之就會變成白癡。”
蘇淺允答道,但她也不明白蘇無常的舉動。
“但他身上的毒並不是這種,他是知道自己的異狀想嫁禍給太醫?可是秦家的密毒,他又怎麼會的?”
“...如若是他與秦家真有聯係,那我還真是危險了,就是不知道這少主的門道他摸透沒有,而他的行為又是何意?是要除掉太醫麼?”
陸清遠皺眉思量,又喃喃:“他是以為太醫下了毒,借勢將他抓進牢裏盤問出背後人?或者得了秦家的利,現在坐上了位置又要借帝上的手宣戰秦家?那看來這太子也不老實。”
“不管怎樣,最近還是小心,今天起我來護你,不許出我房裏了。”蘇淺允正色,是很嚴肅的,若是真被秦家發現狸貓換太子,那恐怕不是隨隨便便推搡過去的事。
蘇淺允也是至境,北都算起來是有兩至境了,硬要保他們也沒法硬著來,但秦家最擅長的就是暗中窺伺,陸清遠很是危險!
“不行,我得去秦主家一趟。”陸清遠搖搖頭,捋不清思路就得去線索頭上看看,過分被動是他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