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恒遠看著門前高高掛起的牌匾,上麵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眸子深了深,這還是自賭場那日過後,他第一次主動來東宮找他,那日賭場離去,他的話語還在耳邊回旋,
“世子,此番宮中眼線全斷,便意味著我國已經踏入奸細,接下來等待的可能就不是四國會議,而是四國大戰了,世子可要小心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手中,他在宮裏的所有作為他都知道,而他竟也未曾有半點被窺見的驚慌,四國大亂在際,他的處境比以往更加危險,而自己的行動他都了如指掌,他不是早就知道了麼?不然又怎會同他一起毀了天下令,而他明我,我明他,才能使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更讓人有看頭不是麼?
踏步向前走去,才上階梯便有人前來恭迎他向裏走去,“殿下在林院,世子請隨這邊來……”
那日院內大大的槐樹枝繁葉茂,遮去了冬日的灰蒙蒙的天和落下的雪花,濕冷的空氣滿是冰霜,葉恒遠一席黑色窄袖長袍看著遠處窗戶大開裏麵手撐頭臥塌閉眼休息的他,一頭青絲用玉冠幹淨利落的束起,將整張臉顯更加明朗英俊起來,良久,一陣微風吹過,葉恒遠才回過神來,掩去眸中的情緒,大聲笑道
“美人臥榻而息,槐樹陪襯遮雪,這趟東宮本世子來值了”早在葉恒遠還未踏進白炎就知道他來了,直至此刻,聽到他輕挑的話語和爽朗的笑聲才睜開眼睛,一雙墨黑的眸子灼熱的看著遠處樹下的葉恒遠,不去理會葉恒遠的美人稱呼,薄唇輕啟
“南洲郡主才情天下,美貌天下,昔日也是美人臥榻而息,一奴才無意進入其園中瞥見這一幕,隨即大笑奔出園中,自此此人便瘋了,一生隻呢喃道他見了九天之上的玄女,也從此再無人見過郡主的麵容……”聽此,葉恒遠笑道
“哦?竟有此事?想必是驚擾了美人,美人害怕躲了起來了吧,南洲郡主一共六餘位,竟不知是那位王叔家有此愛女、”白炎直直的看著葉恒遠,欲想從他臉上看出別的表情,卻發現除了笑還是笑,
“葉氏本家王族隻餘一位嫡係郡主”話落,葉恒遠抬起眸子定定的看著白炎,如同那一日他風塵仆仆回京時兩人禦花園中相遇的一幕時,兩兩碰撞,一個深沉如海,一個無聲於雲煙。
良久,葉恒遠轉頭移開眼,臉上笑容依舊,
“葉氏本家確實隻餘一位嫡係郡主,隻是小妹常年纏綿病榻,世人見不到也不足為奇,何況小妹的麵容比之玄女之貌,真真是差的太多太多了。”
“聽聞世子和郡主乃一母同胞,麵容相似的緊。”
“殿下都說了一母同胞,麵容當然得像,本世子今天來就是來感謝一下殿下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恰好遇到太子馬車,瀝陽早已命喪黃泉,他日回國之時,南洲欠殿下一個人情,”語畢,向前拱手彎腰一個大禮,做的毫不扭捏,不待白炎有所回應,轉身朝門外走去,徒留給白炎一個黑色的背影和一陣清風,手指拿過放在一旁的信紙,隻餘信上寥寥幾行字:一蠱雙生子,瀝陽尋多年,朝陽纏病塌,十年藥無解。
而南洲小世子與其妹的封號便是瀝陽和朝陽……一朝風波起,亂世兒女各謀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