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北上琅琊(1 / 2)

第二天匆匆地登上馬車,回首眺望這一片山清水秀的東南大地,看著那魚蝦滿湖水道縱橫的江南風光,魏子衡漸漸的有些惆悵,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會這種方式離開,同時也沒有想到,竟然也跟隨越王不壽的方式北上。

琅琊近在咫尺,也遠在天邊。這是禁衛軍的行動能力,大大的出乎了魏子衡意料,從姑蘇附近到琅琊,總共有好幾百公裏,不說這中途險峻山地還是多處河道,路途都是極為漫長。

一路上越國的各個關卡都是通行無阻,都是由那個禁衛軍將軍出麵,隨後便又是端茶送水,各種補給。如此漫長的北上之旅,竟有一些瀏覽的風味。魏子衡,和越王不壽同行,一路上見識到的各種大小官員,無不阿諛奉承,雖然他們不知道麵前這位將軍背後的主人就是越王不壽,但是那一副頗為腐敗的臉龐還是令魏子衡感覺有些厭惡。

魏子衡思來想去之後還是詢問坐在自己身旁的姒北古:“越王不知道您如何看待這種官場腐敗?”

越王不壽,搖搖頭:“這是不可避免的。所有人想要真正的清廉,幾乎是做不到的。”

“那就沒有什麼辦法來解決嗎?如果時間長久,可能會危及朝政。”魏子衡,露出了一些擔心的神色。

姒北古,笑著說道:“雖然魏公子熟讀各類古籍,但是對現實官場政治依舊有些不了解。這不是個別現象,普天之下都有存在。

依我之見,歸根究底,應當是我華夏子民群聚而居,以固定的形式,特定的身份,組成一個龐大的社會。在這個社會中,你怎麼能保證這些人不會用一些其他的方式來提高自己的地位了?一步一步走的人,終究是少數。更何況這個世界人生來本身就不平等。就像我一樣,為何我出生就會被確定是越王的繼承人呢?這就是天命,不可知不可為,更不可改,順應自然,萬物之道,始終如一。”

魏子衡聽到這兒,不禁又沉默了,緩緩地說道:“普天之下,宇宙寰宇,必有存在之理,奈何我等隻是這道理之下的人,無法逾越到道德之上,那麼終究也隻能是人。無論君王也好,還是大夫之子,還是庶民。逃脫不了因果秩序,也離不開人情世故,同時也無法離開這由人建立的社會。或許這就是我們人能從蠻荒世界解脫出來的原因吧!”

姒北古,看著自己身邊的魏子衡,頗有感觸的說道:“從前我特別討厭讀那些古書,總覺得這種道理過於偏麵,總不能描述這個真正的宇宙洪荒。到後來我才覺得如果連其中一點都不能了解你,怎麼才能了解所有呢?

書並不能讀太死,如何運用才是關鍵。”

魏子衡,此時頗為驚訝的看著自己身邊這位越王,說道:“此話有理,在下受教了。”

“哈哈哈………魏公子,可不要這樣說呀,我的學識可沒有你深,隻不過有些粗略的見解而已。”姒北古,在馬車內透過木窗看著窗外重岩疊嶂的風景,很悠閑的說道。

魏子衡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北方齊魯之地有一聖賢名曰,孔丘,他曾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無論其師長何年何歲何時,隻要有我不懂的,皆可為師父。人生在世所擅長的各不同,別人強大之處,自己也許正是薄弱之處。”

“你說的應該是孔子吧,儒學大師。我也略有耳聞,孔儒之道,博大精深,若沒有學識年長者,難以精通。所追求的哲學之理,頗為神奇。”姒北古眼中流露出對儒家學說的一些仰慕。

之後這幾天的路程頗為的平靜和順利,路途中幾人時不時的聊天交談心聲,也算是為這枯燥的旅途增加了一點趣味。都紛紛憑借各自的學識來對天下知識進行探討,在越王麵前不再有所隱藏和保留,有些觀點和看法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最終在經過數十天的長途跋涉,終於臨近琅琊城,這氣勢恢宏的越國都城,展現出一種無與倫比的風範。自從越王勾踐滅吳之後,為了進軍中原遷都琅琊。在原本的陳鍋上又新住了一層外城郭,加強了防禦工事以及內部的格局。因此重新修建了一所越國王宮。

這所王宮宏大氣派,分為三個區域,以前中後的形式排列。前方主要是進行日常的朝政以及相關政治工作,而中間則是越王招待客人的地方,而麵積最大的就是在後方為越王的日常居所以及其他花園庭院等。左右兩邊有一些亭台樓閣,是一些王公的日常工作的居所。

進入琅琊城異常順利,透過木窗可以看見戒備森嚴的越國軍隊,穿過市井大道,可以看見琅琊城的繁華,人們穿行在城中進行的各種交易和買賣不少的商旅也在此駐足。遙想這些人曾經也是他國的子民,短短十幾年,越國為這座偏遠的小城帶來了繁華,帶來了權力和威嚴。是這裏的百姓深受其利,這個地方或許人有吳盟的子弟,但是這裏的人可不信,吳盟的那一套。

想到這裏,魏子衡又有些感歎,或許真的像那幾個吳盟叛徒所說的話:吳某本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在十年前他們那次起義失敗後就沒有意義再進行下去了。他們存在隻會給當地帶來災難和痛苦。或許原本對於人民而言,就沒有國與國的概念,諸侯都隻是周王的子民而已,這些所謂的爭鬥更像家族裏的一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