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又和莫小姐就工作上的事聊了好一會兒才掛電話,對身側柯以琛越來越沉鬱的臉色毫無察覺。
《月夜》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部女主劇,意義非凡,宣傳必須得上心才行。
因此柯以琛一直忍耐著,直到她收起手機,才毫無征兆的將人抱住,臉埋在她肩窩裏,喃喃道:“我不許你去。”
他不說原因,也不講理由,就隻有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最近的日子實在是過得太幸福了,讓他本能的抗拒著任何會影響到眼前生活的事。
寧楚楚感覺這樣的柯以琛實在是有些黏人,哭笑不得道:“你該不會是連半個月的時間,都舍不得和我分開吧?”
半個月而已,又不是半年,怎麼就鬧得和要生離死別似的。
柯以琛沉默不語,隻是手臂環抱過寧楚楚的腰,將她困在了沙發靠背和自己的胸膛之間,重複道:“我不想你去。”
他身材高挑,肩背寬闊,平時沒少讓她有被俯視的壓迫感,可此時她微微側過臉就能接觸到他柔軟的頭發,心中忽然間就生出了憐愛感。
她心想,這個人的小脾氣一上來,就跟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似的,真難哄。
寧楚楚隻好順毛一般回抱柯以琛,然後柔聲安慰道:“好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而且你現在這副樣子看得我都舍不得走了,沒想到你示弱的時候這麼討人喜歡。”
話音落下,她心中一緊,熟悉的疼痛裹挾而來,讓她無法自控的扭曲了表情。
久違的係統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警告道:“請宿主不要試圖做出違背劇情的行為,警告一次。”
寧楚楚在心中咆哮,哄人而已,哪裏違背劇情了?!
係統難得回應了她一次,提醒道:“請宿主謹記劇本人設。”
是了,原主心裏隻有柯澤勳,自始至終就沒把柯以琛放到眼裏過,就算是和他結了婚,也應該是愛答不理才對,哪怕是虛與委蛇,也不能把好感說出口。
寧楚楚心裏苦。
她疼得眼前發黑,冷汗都淌下來了,自然沒有精力再去哄柯以琛,身體上的變化便也理所當然的被注意到了。
柯以琛連忙鬆開她,小心翼翼的喚道:“楚楚,你怎麼了?”
寧楚楚悶哼一聲,抬手撫上胸口處心髒的位置,她恍惚中聽到他問“你是不是又被懲罰了”,懷著對係統的萬分不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幾乎是同一時刻,疼痛和壓力都消失了,她也隨即意識到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幸好,柯以琛隻是滿臉關切的望著她,繼續詢問道:“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剛剛的臉色很嚇人。”
寧楚楚從他的表情中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裂隙,但身形還是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
她得做好最糟糕的打算,萬一係統的存在敗露的話,恐怕就隻能用失心瘋的借口來掩飾了,問題在於柯以琛會信麼?
她拿出了影後級別的演技裝虛弱:“以琛,你剛說了什麼?我有點難受,沒聽清。”
柯以琛抬手替她將散發別到耳後,黑眸微眯,語氣柔和:“沒什麼,我還以為你是在懲罰我鬧脾氣,所以才裝病。”
“哪有,我就是昨晚沒睡好,忽然有點累。”寧楚楚胡亂答應著,心說天地良心,她也得敢啊!
當天晚上,柯以琛以為她身體不適,倒是沒糾纏,但她自己想著他那句話,實在是沒法把心放到肚子裏。
她那時被係統折磨的眼前發黑不假,但聽力沒受到影響,敢肯定柯以琛是起了疑。
寧楚楚心煩意亂,直到午夜時分才沉沉睡去,結果翌日早上出發時才想起忘了整理行李,一陣手忙腳亂後險些遲到。
她帶著助理周周趕到機場時,其他要參加宣傳的人都已經到了,其中就有寧璐璐。
周周忙著打印登機牌和托運行李,匆匆和導演等人道過歉後就又離開了,寧楚楚腦子還有點混沌,獨自麵對這麼多人,簡直又要犯頭疼。
寧璐璐見狀,立刻出來攪局,柔聲道:“真是不好意思,姐姐以前其實不這樣的,大概是最近太忙了,所以有些累,我代她向大家說聲不好意思。”
此話一出,有幾個工作人員的臉色就變了,打量寧楚楚的眼神也不似之前友好。
是啊,寧楚楚今非昔比,咖位大了,人也紅了,當然不用再像一樣兢兢業業了,倒是他們這些劇組裏的人,要反過來巴結她了。
寧楚楚聞言,深呼吸一口讓自己清醒了些許,懟道:“我又沒啞巴,道歉的話自己會說,還不需要你來代勞,更何況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時間好像還沒到,你怎麼說的跟我已經遲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