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琛語氣如常,心中則滿是期待,他太想從寧楚楚口中聽到對跟柯澤勳有關的解釋了,以至於不過是幾秒鍾的沉默,在他看來竟然有半個世紀那麼長。
“以琛,抱歉,我今晚不能在家等你回來了。”寧楚楚是在家裏打的這個電話,她放軟了聲音道,“你還記得我答應劇組的句聚會麼?今晚導演他們都來這邊了,剛好有空。”
就在她好不容易擺脫柯澤勳,回到家中準備平複心情時,先前拍完的那部女主劇的導演打電話過來了,陸導很是雀躍的告訴她終於全組殺青了,並且還說他們一幫子主創恰好要路給她所在的城市。
“楚楚啊,你上次不是說等全組殺青了再好好聚一聚麼?這次正好趕上大家都有空,距離也近,等聚完了,之後去參加節目做宣傳也方便。”
陸導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寧楚楚實在沒辦法再拒絕,更何況上次的托詞是她自己找的,無論如何不能再用一次,故而隻得在答應之後,硬著頭皮給柯以琛打電話。
她捧著手機,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他的回複,心說以他那愛吃醋的性子,要是知道姚深也去,肯定會變著花樣的不許她去,她聽著聽筒裏的沉默,已經開始思索過會兒該怎麼撒嬌才效果最好。
與此同時,柯以琛的心則是漸漸沉到海底裏去了,他過了半晌終於恢複語言能力,語氣如常,臉上的神情則是跟被凍住了似的,沉聲道:“就不能不去麼?”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動怒,隻是覺得委屈,心說她到底還要他怎麼做才能滿意?!
寧楚楚對此無知無覺,見他一反常態的留了餘地,勸說道:“不能不去了,那天陸導請客我就沒去,這要是再推掉殺青宴,大家說不定要覺得我是在耍大牌,再者說我上次也已經答應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柯以琛很痛苦的一合眼,沉聲道:“隨便你好了。”說完,他不等寧楚楚解釋,就掛掉了電話。
另一邊,寧楚楚拿著手機一臉茫然,心裏漸漸也有無名火起,她摁斷電話,換了身衣服就出門去了,心想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今天她不在外麵玩個盡情,她上輩子就不是影後!
柯以琛在辦公室裏坐了許久,他一開始還能勉強平定心神,處理工作,可也就看了不到兩份方案,心中的焦躁憤懣就到達了巔峰,最終直接將手中的筆摔了出去。
自從跟寧楚楚結婚後,他就很少再加班,有非處理不可的工作時也是帶回家處理,他曾經以為那是因為他終於有了一個家,但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那隻是因為寧楚楚在家裏等著他罷了。
如果沒有寧楚楚,那棟宅子就隻是冷冰冰的房子而已,跟他小時候被柯澤勳惡意關過的小黑屋沒有任何區別。
正在柯以琛的情緒越來越消沉,眼見就要黑化時,叩門聲將他及時喚醒,他不假思索的以為來人是助理,揉了揉太陽穴,頭也不抬道:“進來。”
耳邊響起的是陌生的高跟鞋聲,他狐疑的抬眼,正對上葉茜的笑臉,她見他沒有要立刻趕人的意思,連忙將手邊的保溫桶放下,柔聲道:“以琛,是姚阿姨讓我來看你的,她說讓我多關心一下你,這是我煲的湯。”
這一招是姚靜笛支給她的,說是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就算寧楚楚是個天仙,看久了也是會膩的,勸她有空的話就多到他麵前晃一晃,遲早會打動他。
柯以琛打量著葉茜精心描繪過的妝容,以及將身材優勢盡顯無疑的套裙,心中一絲波瀾也無,甚至隻覺得厭煩,他二話不說就要揮手讓她拿著湯走人,但就在即將抬手的前一刻,他又想起了那張照片。
這一瞬間的遲疑沒有逃過葉茜的眼睛,她立刻得寸進尺道:“以琛,你要不要喝點湯?或者我們一起去吃飯怎麼樣?”
柯以琛對跟她吃飯毫無興趣,隻道:“你想跟著我的話就跟著好了。”
話音落下,他起身出了辦公室,徑直前往地下車庫開車,葉茜得到這樣的許可,登時欣喜若狂,她本就悄悄的將車停在了柯以琛的車旁邊,見狀立刻跟上。
兩輛豪車一前一後的在街道上馳騁,最終停在了市內最有名的一家休閑酒吧的門前。
柯以琛將鑰匙交給酒保,讓對方幫自己泊車,然後便頭也不回的來到吧台前,輕車熟路的找到位置做好,他是這裏的常客,調酒師根本不用他多說,就自覺的準備好了冰塊和他想要的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