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畢業那年,我十八歲,爺爺突然去了,沒有征兆,我也是到了老爸的電話,可等我到村子裏的時候,發現送葬隊伍已經出發,我心中很是疑惑,這麼快就下葬了?
按照我們家鄉的習俗,老人過了,不是要守靈停棺三天的?哪怕是天氣炎熱的季節,當心身體發臭腐爛,至少也得守一夜吧!還有家裏啥也沒有,一切從簡,就這麼草草了事了。
我爸媽他們好似想要快讓爺爺快點兒入土為是的,並沒有給我解釋多,說是爺爺臨終前的意。我趕緊換上孝衣跟著送葬隊伍上山。
嗩呐哀樂開道,送葬隊伍離開了村子。
雖然是炎炎月天,但是來到墳山這邊的時候,我總覺有股子陰冷的覺。山風輕拂,看著那一座座墳塋,我小時候就來過,想起小時候那會兒,我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爺爺的墓穴所在,並不是在山腰下的那片墳圈子,而是在山腰上那茅草屋的後麵,這是爺爺臨終前吩咐的。燒紙錢,老村長斬公雞頭,雞血圍繞著墓穴灑了一圈,大聲喊道:“陽終,陰起,大鬼避,小鬼藏……陰邪莫擾!”
下棺、封墓一氣嗬成。
我和老爹在墳頭上添了幾鏟子土之後,送葬隊伍陸陸續續的下山返村子。
我本想跟著老爹一起村的,結果老爹卻著我去了爺爺住的那茅草屋。
“夏天,晚你在這裏住一夜,明天一早下山!”
聽到老爹這話,我愣住了,隨後急忙說道:“老爹您跟我開玩笑的吧?我膽小,您嚇我啊!”
這可是墳山啊!
就是白天的時候,都沒幾個人敢來這鬼地方,要在這裏住一晚,我估計我很可能會嚇出毛病來。
老爹歎一聲,說道:“這是你爺爺臨終前的囑托,你就全當給你爺爺守靈了。”
“可是……”
“你爺爺守在這裏這麼多年,苦了這麼多年,兒孫的就當是盡孝了,拒絕!”
老爹麵色雜,說道:“本來是該我留在這裏守一夜的,但是你爺爺不同意,他……唉,等你明早下山家,我跟你說說你爺爺的事情,有些事情也該讓你道了!”
說著,老爹從爺爺那張簡陋的床板下摸出一個老舊的箱子,從裏麵摸出了一大包的香灰和一盞斑駁的燈。
“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這盞燈點亮,不要讓它熄滅了。明早下山的時候,帶上這盞燈,這是你爺爺唯一的遺物了!”
老爹有些傷的說道:“還有,天黑之後,不要離開這間屋子,不論聽到麼動靜都不要離開,切記!”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老爹,詢問原因,但是老爹卻不肯告訴我。
之後,老爹拿著那包香灰,均勻的灑在了茅草屋的門口和窗口處。仔細的這一切之後,老爹直下山了,不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老爹下山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我不想在墳山上待著,但是老爹的話我又不能不聽,隻能耷著腦袋無奈的坐在門檻上,想著怎麼能熬過這一夜。
時間過得很快,天色漸晚,墳山死寂,顯得加的陰森了。我按照老爹的吩咐,關好了門窗,點燃了那盞斑駁的燈。搖曳的火,僅僅是能勉的照亮這間茅草屋。不是緣故,我心跳的很厲害,總覺晚會有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到了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我有點困了,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備睡覺。
就在此時,我聽到了外麵一陣沙沙聲,像是腳聲,又像是麼東摩擦著地麵的聲音,頓時讓我睡意全無,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看著房門處。
“誰?”我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外麵沒有應,甚至那沙沙聲也失了。
我抄起床邊的一個小木凳子,緊緊的握在手中,提心吊膽的走到門後,小心翼翼的透過門縫朝外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