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和她的照片放在一起,簡直就是醜小鴨與白天鵝。
3
睡前被刺激了一下,我在床上輾轉了好一陣子,卻怎麼也睡不著了,隻好爬起來,打算到甲板上透透氣。
夜空上墜著滿天繁星,一閃一閃,就像在調皮地向地上的人打著招呼。我吹著溫柔的海風,心情不自覺地平靜下來。我在甲板上閑逛了一會兒,不經意間一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倚在欄杆上,也在仰頭看著璀璨的星空。
是成臻。
說起來,他雖然很斯文溫柔,卻總給人一種清冷孤單的感覺,就像此刻,他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就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了。
我正想著要不要打聲招呼,成臻卻若有所感般轉過了頭,他看見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白雪?這個時候你怎麼還在外麵?”
我走到他身邊,看著遊輪下的海浪:“睡不著。”
“我也是。”成臻微笑著建議道,“要不我們繞著甲板跑兩圈,運動一下?”
我驚慌地擺手拒絕:“不不不,你別誤會,每天我找你一起運動隻是節目組的要求,要是這個時候再跑步,我就真累死了。”
“我知道。”他忍不住笑出聲,聲音低沉地說道,“白雪,你還真有意思。”
我愣愣地看著他,成臻向來都穿得隨意而舒適,藍色的連帽衫穿在他的身上完全不顯土氣。
他摘下黑框眼鏡,掛在衣領上,眼含笑意地看過來:“你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我有些慌張,磕磕巴巴地說,“你,你明明不近視,為什麼要戴眼鏡啊?”
“因為學霸的形象啊。”成臻伸出食指,做了個推眼鏡的動作,“學習好的人不是總是戴眼鏡嗎?為了顯得我像個學霸,我當然要戴眼鏡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糊弄人。”
被這麼一打岔,氣氛頓時變得輕鬆。我伸了個懶腰,由衷地感激道:“成臻,謝謝你,我本來還因為網上的負麵評價壓力很大,在懷疑人生呢!和你聊聊,心情好多了!”
成臻的眼中掠過一絲詫異,輕聲問道:“白雪,既然壓力這麼大,你為什麼不放棄呢?”
放棄?
“不!”我握緊拳頭,宣誓一般回答道,“我優白雪的字典裏沒有‘放棄’兩個字,迎難而上才是我的風格!”
他靜靜地看了我好一會兒,臉上浮起一抹笑容:“白雪,有沒有人說過,你這種性格真的很棒?”
“哪……哪有……”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被一個大帥哥這麼誇獎,我快要臉紅了!
“其實……我參加節目也是有理由的。”成臻轉過頭,看著遠處亮起的燈塔,“我在國外待了好幾年,最近才回來,很多地方、很多事都變得陌生了。”
“咦?”我好奇地問道,“你出國之前是生活在這座城市?”
“是。”他點點頭,眼中流露出幾分緬懷,“還沒離開時,我小時候在這裏有個很好的朋友……”
說到這裏,成臻頓了頓,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仿佛又低沉了幾分:“這次參加節目,我就是想讓從前的朋友能夠看到我,並認出我來。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能不能記得我呢?”
原來成臻是一個這麼重感情的人啊!特地回來尋找童年的小夥伴!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語氣堅定地說:“這個節目這麼火,他肯定會看到,也一定會記得你的!不要擔心!”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露出一抹笑意,語氣變得輕柔起來:“嗯,我相信他肯定會看到的。”
很快,時間來到最後一天,在夏雪王子號上的錄製就要步入尾聲,我們的下一站似乎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個私人小島。在抵達的前一夜,節目組會舉行盛大的煙火晚會,這個晚會上,我將盛裝出席,選出心目中的“最佳偶像”,就可以徹底結束這段累死人的旅行了。
我早就在心中選擇好了,那就是成臻!
新一期節目播出的時候,節目組特地把我和成臻在甲板上的談話播放了出來,還配上了很浪漫的曲子,命名為“月光下的約會”。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一群支持我和成臻在一起的粉絲,她們稱呼自己為“真白粉絲團”,在網上的熱度還很高。
我選成臻倒不是為了這個,他真的很體貼、很紳士,幫過我很多,從一開始踢壞圍牆為我解圍,到打籃球時焦急地想來救我,還有甲板夜談的默契……溫柔又完美,“偶像”這個稱號給他最適合不過。
淩千影為我挑了一身亮眼的藍色禮服,就像是從晴空中裁剪出一塊、用雲朵撚成的細白長線編織而成,輕巧又不失端莊,裙擺下繡著無名的花朵,一團一團簇擁盛開,帶著幾分詩意。淩千影如魔法師一般靈活的雙手,在我的臉上並沒有塗抹太多,隻是用指尖在我的唇上點綴了淡淡的粉紅,卻令人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
“好了。”他打了個響指,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我也要去換衣服了,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淩千影離開後,我還提著裙子,不敢相信地左瞧右瞧了好久,幾乎認不出自己來。小麥色皮膚搭配著色調明朗的禮服,顯得開朗又大方,展現出了獨屬於優白雪的美。
我走出房間,發現整個二樓的甲板都空蕩蕩的,所有的工作人員去了三樓露天體育廣場,為即將舉行的煙火大會做準備。為了讓我的“一夜明星”造型保持神秘感,一路上頭頂的攝像機都關閉了。
可沒走幾步,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背對著我踱著步子。
我納悶地問:“原一琦,你不去參加煙火大會嗎?就快開始了。”
原一琦轉過頭,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他頓了頓,突然大步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不發一語地拉過我的胳膊,把我推到了臨近的客房,砰地關上了門。
我甩開他的手,向後退了幾步,警惕地問:“你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