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到底在直播上說了些什麼啊!對麵還站著原一琦的爸爸啊!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淩千影唇邊揚起的笑容,本來藏得好好的戀情,突然在全國觀眾的麵前公開,讓我連驚慌都忘記了,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就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難怪這家夥一直那麼努力地撮合我和原一琦……
原一琦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拉住我的手,得意地朝淩千影擺了擺,像小孩子一般炫耀道:“是啊,我和白雪交往了,羨慕吧?”
我又轉過頭去瞪著他……
你這家夥,和她互嗆什麼啊!
導演捂著心髒,悲喜交加地看著衝到頂點的收視率,然後揮手,讓工作人員把直播切掉。
等所有工作人員離開後,我紅著臉朝淩千影走過去,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公布自己的身份,怎麼還公開我和原一琦的戀情啊?嚇我一跳!”
淩千影不在意地說:“反正早晚都是要公開的,害羞什麼?”
“你……”我的臉更加燙了,隻好轉移話題,“你真的要退出這個節目嗎?還有成臻,待會兒我們一起去醫院……”
話音未落,原茗雅從我們身邊路過,輕飄飄地插話:“白雪,你和阿琦一起到裏麵的辦公室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我被嚇得一激靈,連忙高聲答應:“是!我知道了!”
淩千影“撲哧”笑了出來,視線落在原一琦的身上,意味深長地說:“離開大樓之後,我要去醫院照看成臻。不過比起我,原一琦,你才是最該去探望的人……如果他醒來看到你,應該比看到我還要開心。”
原一琦微皺眉頭,不太理解她的話,冷淡地回應著:“我和他的交情沒那麼深。”
淩千影聳了聳肩,語氣輕巧地說:“交情深不深,反正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3
我躲在原一琦的身後,偷偷摸摸地朝辦公室裏張望,原茗雅正站在落地窗前,靜默地看著遠處的風景,背影挺拔得像是勁鬆,卻不知為什麼,隱隱透出了幾分沉重。
我的腦海中瞬間閃現出了許多電視劇的畫麵:棒打鴛鴦、開支票逼迫我離開原一琦,或者情緒激動地表示如果我們執意要在一起,就把原一琦掃地出門,斷絕血緣關係……
我越想越害怕,原一琦敲了敲我的額頭,無奈地說:“你又想什麼呢?表情精彩得都要趕上拍電影了。”
我神情嚴肅地回答他:“你說,我會不會收到一千萬的支票?”
原一琦愣了一下,不解地問:“好端端的,我爸為什麼要給你支票?”
“用錢讓我離開你啊!”我觀察著原茗雅的背影,說道,“電視劇裏不是常演嗎?”
原一琦翻了個白眼,徑直開口:“老爸,我們來了,你有什麼事要說?”
原茗雅轉過身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彬彬有禮地說:“你們先坐下。”
他的態度越是平靜,我的心裏就越是忐忑。我不安地在沙發上坐下來,鼓起勇氣說道:“原叔叔,我和原一琦是真……”
“你們兩個在交往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他兩手交叉擺在桌上,說,“作為過來人,你們這點兒貓膩還能瞞得住我?我家這臭小子,一向沒什麼朋友,更別說和女孩子親近,態度總是硬邦邦的,你們剛來,我就看出這小子對你有意思。”
我驚訝地張大嘴巴:“原大叔,你簡直就是當代福爾摩斯啊!”
“我當初演電影的時候,可是演過許多大火的偵探片。”原茗雅微笑著說,“你能替我管住這臭小子,我可是舉雙手讚成的。不過這次,我找你們來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要告訴你們一個被隱藏了許久的真相。”
“真相?”我疑惑不解。
原茗雅將《王子複仇記》的劇本擺在我們麵前,平靜地問原一琦:“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原一琦轉移了視線,說:“這是你故意設計的?還真是大費周章,反正成臻現在昏迷不醒,淩千影退出了節目,沒有人會來演這個劇本,你死心吧。”
“其實這個劇本誰都沒有辭演。”原茗雅慢慢地翻開劇本的第一頁,指著上麵分配的人物表,“你是那個富家公子尹琦,以為害死了幼時的玩伴,心靈變得封閉又敏感,而優白雪就是那個強行闖入你封閉的世界,把你重新帶入到這花花世界的女孩子。紀星哲是被優白雪拯救,從一個愛哭鬼成長到直麵自己的大眾偶像,而淩千影是那個敢愛敢恨、堅持不懈地追逐著假王子的姑娘。”
他的手指最終落在了成臻的名字上,低聲說道:“而那位代替富家公子被劫匪綁走的‘假’王子並沒有死,而是改名換姓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展開他的複仇,然而此刻他正躺在病床上,等待著下一段劇情的開始。”
原一琦聽出了原茗雅的話外音,難以相信地睜大了雙眼:“你……你在說什麼?”
“一琦,成臻就是你小時候的那個朋友甄辰。”原茗雅的語氣不急不躁,很是平穩,卻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甄辰替代了你的身份被綁匪劫走,等我們找到他時,已經過了七天。他被關在一個狹小的黑屋子裏,一周都沒吃過飯,也沒喝過水,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如果我們再晚去一會兒,或許就真的撐不住了。當時他整個身體的機能都很糟糕,不知道能撐過幾天,怕你太擔心他,所以我把他送到了國外去接受治療。”
這一切都和成臻說過的話相符,他確實被綁架過,也去了國外治療……這個故事可真是曲折離奇啊!
我抿抿唇,小心地看了看一臉震驚的原一琦,問道:“其實他患的根本不是幽閉恐懼症,而是當初的後遺症?”
“沒錯。”原茗雅語氣沉重,帶著幾分歉疚,“都怪我沒有考慮好,他一個小孩子剛剛遇到綁架這種事情,被綁匪虐待,又被轉移到異國他鄉,自己孤單一人,肯定會胡思亂想……所以,等我發現時,除了後遺症,他還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並且認為是我和一琦拋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