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互相報過名號,便齊聚一桌,各自喝酒。
老僧喚作“穀烈”,乃是漢蕃混血,修羅道化府階修士。
女童自稱叫“隴七”,大理本地人,東皇道外門弟子,也是化府階修士。
魏東流放眼望去,隻見這一桌齊聚了老者、孩、美女,還有陰陽人,居然隻有自己一個正經修士,心裏不由得暗自感慨:這是開奇葩大會吧?
這一感慨,落在穀烈的眼裏,便當他是在嘲笑什麼,立刻眯眼道:
“魏道友,溫道友和薑道友對你如此推崇備至,倒是讓老僧有些好奇。不知是否方便,領教一下你的實力如何?”
“穀道友打算如何領教?”魏東流笑道。
穀烈不答,隻是將中指蜷起,突然彈出一道劍氣,直撲魏東流的麵門!
麵對這又毒又狠的偷襲,魏東流麵色不變,端坐喝酒,便有一道金光將劍氣攔下。
仔細看去,卻是一隻金色甲蟲,以口器接住劍氣,隻一下便將其嚼碎潰散。
“百毒金蠶蠱?”溫陽大驚失色。
“百毒金蠶蠱!”薑離諳心中大喜。
穀烈也認得這金蠶蠱的名號,瞳孔微縮,雙腿突然急蹬地麵,後退同時揚起雙手,再次打出兩道劍氣,全部直射魏東流的雙眼正中!
這一招以攻代守,堵得就是魏東流會選擇防守,好為自己掙得苟命時機。
選擇直奔對方眼睛,也是為了勾動對方的下意識緊張,形成更強的恐懼感和壓迫感。
然而魏東流隻是微微一笑,絲毫不懼,袍袖裏又射出兩道金光,從左右閃電般插入擋住兩道劍氣,居然又是兩隻百毒金蠶蠱
至於最先飛出來的那隻,則是蜂鳴一聲,倏忽間便撲向穀烈的頭顱!
“道友冷靜些!”溫陽連忙出聲叫道。
電光石火之後,場上便又冷靜下來。
穀烈揚起了空空如也的雙手,保持還在後退的姿勢,卻是一步也不敢妄動。
某隻百毒金蠶蠱已經抱住了他的整張臉,鋒利巨大的鏊牙哢嚓作響,仿佛隨時都可能給他來上一口。
魏東流隻是悠閑地坐在原地,帶著某種好整以暇的表情,將目光投向了溫陽。
“好厲害!”隴七忽然道。
她這看似呆萌的發言,瞬間便舒緩了原本緊張的氣氛,於是溫陽重新露出笑容,打圓場問道:
“穀道友,現在算是領教了魏道友的神通了?”
“領教了!領教了!”穀烈這老番僧也是光棍得很,碩大的光頭早已經被汗沁得亮晶晶的,索性忙不迭地服軟叫道,“魏東流神通廣大,穀某人今後願為魏道友馬前一卒!”
“你何德何能,敢做我馬前卒?”魏東流似笑非笑。
“魏道友。”薑離諳笑吟吟道,“你可不要覷這穀老賊。”
“要論殺伐之盛,修羅道裏的內鬥比蜀山還要慘烈,金丹之下第一戰力喚作‘金剛’,卻是高危名號,年年變動,時常橫死,少有蟬聯。”
“這穀老賊看似凶莽,實則奸猾無比,已經連任了築基境金剛三年,都沒有被手下的師弟師妹做掉,手裏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她三言兩語,就將穀烈的能力背景交代清楚,讓魏東流也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