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裏,那些忙活的婢女你一句,我一句,說得不亦樂乎。
燕寒沙也沒有製止,他向來自詡風流,憐香惜玉。
但凡遇見姿色出眾的女子,恨不得立刻湊上去,表現一番。
“行了,今天本少爺得去迎親,以後再收拾你們。”
燕寒沙望向鏡子裏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不由得大為滿意。
想到大哥這般努力,又是刻苦練功,又是出仕做官。
最後卻敵不過自己有一樁好姻緣。
他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大步走出門去。
經過這兩天的裝點。
燕閥內外宅院,處處張燈結彩,一片喜慶。
“父親,大哥……今天這樣的大喜日子都不出麵嗎?”
燕寒沙覺得有些古怪。
他找了一圈。
雅言居。
百草書屋。
還有娘親那邊。
都沒尋見人。
“連管家也不見了?”
燕寒沙皺緊了眉頭,心中升起惱怒。
“等會兒怎麼迎接各大門閥,還有六大家的客人……”
他認為父親、大哥等人,對於燕、王兩家聯姻不夠重視。
“二公子,賓客都到了。”
“齊閥的東流先生,六大家的各個頭麵人物,三幫四會……已經準備入席了。”
“王閥的送親隊伍吹吹打打,剛過了內城的東街。”
燕寒沙穿著一身大紅衣袍,十足的新郎官打扮立在門口。
手底下辦事得力的幾個仆從,逐一把消息傳回。
等到申時一刻,號炮連聲鳴響。
從燕閥開始,幾條長街大擺流水宴席。
隻要說上幾句吉祥話,就能入席白吃白喝。
整個華榮府好似被喚醒了一樣,人山人海擠成一團。
道喜祝賀之聲連綿不絕,顯得熱鬧非凡。
沒過多久,身穿大紅錦袍,鳳冠霞帔的王閥千金下了八抬大轎。
燕寒沙望著跨過火盆的嬌俏身影,內心激動無比,連忙牽住玉手,準備拜堂。
他覺得自己握住的,不是即將過門的妻子,而是燕閥之主的大位!
“且慢!”
靠近大堂的席位上,有一道身影忽然起身。
身著黑色長衫,麵容陰鷙,與此前在河間坊鬧事的嚴獨浪有幾分神似。
“嚴霜葉!今日是燕、王聯姻,大喜之日,你莫要生事!否則伏龍山莊也保不住你!”
坐在對麵的一條魁梧大漢厲聲喝道。
“燕二公子成親,我自然是誠心祝賀。”
嚴霜葉並不把這份警告放在心上,淡淡說道。
“可我大哥死在河間坊,身為他的親弟弟,身為伏龍山莊的真傳,一滴血,一顆頭的規矩,自然要守!”
“不如這樣,二公子你繼續拜堂,我去找三公子算一算殺兄的那筆賬。”
兆應求離開席位,走到那一桌,眼中寒意深重:
“嚴獨浪死在河間坊,你要尋仇,找我便是,以大欺小算什麼本事!”
“今日是二公子的大喜日子,見血不好。幹脆讓在場各位做個見證,約下時間,擂台之上見生死。”
嚴霜葉冷眼掃過眾人,忽地笑道:
“擇日不如撞日,依我看就現在好了。”
他右掌如刀,直切而下。
擺滿珍饈佳肴的寬大圓桌,登時裂成了兩半,各色酒菜撒了一地。
“你敢放肆!”
兆應求自然不會容忍,一掌拍出,氣浪排空。
幾個彈指之間,連環打出七記,罩住嚴霜葉的全身要害。
兩人都是武道三境的層次,先後對攻,拳掌碰撞,鬧得大亂。
“平子秋,點齊鷹揚府的兵馬,動用強弓強弩,調派重甲精騎,把內外圍個嚴實!我看伏龍山莊有多少滴血流!”
看到自己的拜堂成親被攪和了,燕寒沙勃然大怒。
那條魁梧大漢轟然應諾,準備發信。
卻聽到一陣嘈雜聲音。
幾個手持棍棒、刀劍的家丁護院,“嘭”的摔了進來。
“某家單闊海,前來給燕二公子賀喜。”
麵皮泛紫的昂藏大漢邁過門檻,笑問道:
“單某應該沒有來遲,趕得上這桌宴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