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博害人。”
顧淵搖頭,看著黃遜和元羅道:“兩位,我等還是要跟這些東西劃開一條道。”
黃遜滿臉沮喪道:“是極,此後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三人在三層隻呆了一個時辰不到,便是差點把黃遜的褲子都輸掉了。
元羅麵色平靜道:“黃兄不必太過沮喪,我身上還有些銀元,可以換個地方遊玩。”
黃遜歎息道:“我怎麼會想到,大獎居然是與花魁秉燭談心,共賞春秋,這誰能頂得住啊。”
顧淵笑道:“也不算全無收獲,起碼抽到了花魁的手絹一條。”
三人走下這“拜仙號”,黃遜回頭又看了眼這船,心痛道:“兩百銀元隻換了個手絹,這麼多我都可以包個歌姬,吟詩作對半月了。”
顧淵拉著兩人向一旁的書船走去:“黃兄,你身子虛,半月可能要辦吃席了,如今這樣,就當是保護身體了。”
“說來也是,洋人的船怎麼還沒來?莫不是要等到晚上閉市才到?”
三人正要上船,卻被顧淵拉住。
“顧兄怎麼了?”
元羅疑惑問道。
“隻是突然覺得書船也很沒意思,不若現在便去花船看看?”
顧淵笑道,同時他的後背又開始冒冷汗了。
真見鬼了,這艘書船上,居然都是修行者。
船上來來往往的人,不論在做什麼,在顧淵眼中,化作紙人,他們的人頭書飛快翻動,一道道字跡劃過他的眼簾。
[鹿邑][宣雁][公羊楚][鄭鈺][江上弦]......
宣雁!
他不敢多看,拉住黃遜掉頭就走,低聲問道:“黃兄,這書船是哪家的?”
“啊,好像和賭船是一家的吧,都是五福津上,天福商號的吧,怎麼了?”
黃遜不知為何顧淵一下變的如此緊張,有些疑惑。
“黃兄,你可信我?”
“你這說的什麼渾話,我兩從六歲便相識,十幾年的交情,難道你還能坑我?”
顧淵深吸口氣道:“那...”
剛要說又是閉上嘴,拉著黃遜的手,在他掌心畫了個“仙”字。
“都是。”
他低聲道。
黃遜麵色大變:“顧兄,你可確定?”
“絕對。”
三人停住腳步,黃遜仔細看著顧淵,許久之後說道:“好,顧兄,我現在就回去稟告父親,讓禁妖司過來。”
“你們也快快離開,莫要出了意外。”
話畢,黃遜跑著離開碼頭。
元羅看著黃遜遠去後,突然幽幽說道:“顧兄,你...也是個修行者吧。”
顧淵心中一驚,隨即又放鬆下來,鎮靜道:“瞞不過元兄,我確實也是個修行者。”
神朝對於修行者,是極力防備、大肆打壓的態度,除了正宗大派登記上冊的,其他都歸屬於邪魔妖道這一類。
而邪魔妖道,人人得而誅之。
不管是聞香教等邪教之流,還是機緣巧合誤得了修行功法,僥幸踏入修行的幸運兒,隻要被發現,個個都是人頭落地,死無全屍。
“元兄,可是要舉報我?”
元羅搖頭,看了看四周道:“顧兄,換個地方說話吧。”
顧淵帶著元羅走出碼頭,隨意找了個僻靜角落。
元羅看了下四周,語氣冰冷道:“顧兄,你應該和聞香教之類沒什麼聯係吧?”
顧淵搖頭不語。
“那你的修行典籍是從何而來?這世上,除了聞香教這種,可沒什麼人會把修行功法往外傳播。”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突然頂到了他的腰上。
是火槍。
顧淵說道:“鬼市,鬼市裏都是修行者,我進貨時也會尋找,意外得到本典籍,這幾日才修行成功。”
元羅死死盯著顧淵的雙眼,似乎在測試他是否說謊。
顧淵毫不畏懼的反視。
“好吧,我相信顧兄也是個明白人,如今時代變了,朝廷的政策也變了,隻要你不是聞香教之類的,倒也不必過於死板。”
他低下頭,揉了揉眼。
“看在黃兄的麵上,我願意相信你。”
“多謝元兄信任。”
顧淵感覺腰上的槍移開了,暗自鬆了口氣。
雖然他有自信如果元羅開槍,他絕對不會死,而且能反手直接打爆他的頭,但一旦那樣做,他也得立刻跳進江裏,遊出豫章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