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仍然在外麵為非作歹，你在這殺梁迎他們的假身有什麼痛快？為何不去將這群真正的罪魁禍首，殺幹淨！”
“啖其肉，飲其血，斷其經冊，滅其信仰，不更痛快嗎？”
顧淵大喊道。
兩根手臂停住了，緩緩飛了回去。
顧淵舒了口氣，緩緩走回到女屍麵前。
隻見棺材之中，女屍的身體部位，被一塊塊紅線串聯，從中飛出，慢慢拚接。
完整的嫁衣新娘出現了，懸在空中，無數紅線從她的嫁衣下飛出，肆意揮舞。
“聞人圭璋可不會放我出去。”
她盯著顧淵道。
顧淵正視女屍的雙眼：“我可以，我可以說動他，我可以帶你走。”
“你可能感受到，我身上的怨氣？”
女屍有些遲疑：“是能感覺到一些。”
“這也是一群苦命人的贈送，他們在被狗朝廷逼迫到走投無路時，遇到了聞香教。”
怕女屍不知道聞香教，也為了增加些共鳴，他解釋道：“聞香教與龍華會一樣，都是從羅教中蛻變而出。”
“他們和你一樣，慘死在朝廷和這些邪門手上。”
“我背負了他們的怨氣，自然也與它們不共戴天。”
“我想，這也是聞人圭璋明明已經收我入門，還是讓我進來的原因。”
顧淵眼神真誠。
說話真真假假：“我們是一樣的人，我也曾被聞香教險些害死，僥幸撿回一條命。”
“我們都是苦命之人，背負血海深仇。”
女屍有些意動：“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顧淵提起刀，來到兩截人身旁，一刀從他的腰砍下，將他砍成半截人。
半截人發出呻吟痛苦的哼哼，滿地打滾。
“你看，殺他們，很簡單，畢竟...他們真的很蠢。”
顧淵扔掉刀，來到女屍麵前：“可是，我與你有過相同的經曆，更是背負十萬人之怨恨。”
“這樣的切身之痛，我能感受到。”
他伸出一隻手：“我向你立誓，將來有一日，必定帶你離開此處，讓你手刃那些惡徒。”
“你可願信我？”
女屍看著顧淵，緩緩抬手，顧淵心中一喜。
但是。
下一刻，喉嚨被掐住了。
“那個家夥，上次進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被砍成兩半的樣子。”
顧淵懵了。
這群蠢貨。
居然失誤在這種地方。
但隨即，女屍手一鬆，將顧淵又扔在地上。
“但我願意給你個機會，證明你自己。”
“聞人圭璋，上次關了個養貓的老太婆進來，很吵，但是她神通很詭異，又很機靈，我殺不掉她。”
“向我證明下你的實力，證明你有資格與我定下約定。”
一根紅線緩緩伸過來，猛然刺進顧淵的手腕之中。
顧淵看著這紅線在自己的手腕上刺來刺去，最終留下一隻血紅色蝴蝶。
“去吧，你若是敢耍什麼花樣，這蝴蝶，會直接將你全身血液抽幹。”
種下蝴蝶後，女屍的聲音似乎溫和了一些。
顧淵悶不做聲，提起刀，踢了踢還在地上演戲的半截人，讓快睡著的大塊頭抱起它，走出了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