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兩個主演意外的相處的很好,兩人的對話互動也讓周圍的人覺得特別有愛,雖然兩人相處時的畫風更像是薑均相在敷衍哄騙小女孩。
開拍後,薑均相也很快的進入了狀態。除了開始還有些沒進入角色被導演哢了一遍又一遍外,在劇情推進到車泰植被黑幫找上門後,他完全就是本色出演,把一個身手矯健的特工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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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有一頭亂發,幾乎遮住眉眼和麵頰,他在小賣店挑選食物時動作細瑣,穿過街道時始終拉起連衫帽,這個世界仿佛與他毫無關係。不,顯然有關係。他隻是瞥了一眼樓梯下的陰影,就發現藏在那裏的鄰居丫頭小米。
大叔和小米之間有些疏離,一丁點兒大的孩子本來古靈精怪,在他麵前卻小心翼翼,既希望討他喜歡,又怯於惹他煩厭。他說話不多,和小米搭話也是有一卦沒一卦,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幾乎可以稱為唯一,小米是他的朋友、他的同黨、他的哥們,他在沉默中悄悄把小米喜歡的食物換個......角度擺在孩子眼皮底下、和小米麵對麵吃飯時,靜靜得聽孩子的嘰嘰喳喳、在小米媽媽麵前不動聲色地打圓場讓小米避過劈頭蓋臉的責難。
穀狐/span他是喜歡小米這孩子的。小米的媽媽卷入一起黑幫間的毒品搶奪事件,與其說是禍從天降,不如說是引火燒身。那火果然燃起來,小米牽連其中,鄰居的大叔也被沾了包。
黑幫以為他們已經勝券在握,卻發現大叔還真不是一般人兒。在昏暗的燈光中,麵對人家的威脅,大叔靜靜站定,一言不發,卻已讓人坐立不安,人家伸過刀來,他遞出自己的錢包,然後在對方一個眨眼間,用錢包夾住刀奪過來,滿不在乎得丟在一邊。身手不凡,讓人咋舌。
可惜,對方那一幫人,早早控製了小米和她媽媽。為了救人,大叔就範,然而依然無奈地看著小米消失在自己眼前。兩條人命,兩包毒品,兩個幫派加一票警察,大叔夾裹在其中,成為所有人的敵人。他不想息事寧人,卻為了鄰居母女的性命不得不妥協,成為黑幫爭鬥中的道具。他哪裏是輕易就可被人利用的,但他所麵對的惡人卻遠超過他的想象,這震動了他,也激怒了他。
大叔輕而易舉得從警察的監控中逃脫,無師自通得找到挾持小米的幕後黑手,傷了人、中了槍,在警察的眼皮下再次消失。他是一個謎,他的身手讓人害怕,他敏捷、剽悍、甚至有些殘忍,打鬥和殺戮對於他而言更像一種純熟的技藝,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殺氣,完全有淋漓鮮血的氣味。
大叔帶著重傷,找到密友求助。鑷子在皮肉中探索彈頭,他疼得死去活來,恍惚之間,那些更疼的往事,帶著特別明亮的色彩,一股一股地湧過來。
他曾是頂級特工,在完成一項特殊任務後,遭到殘酷的報複,初孕的美麗妻子在他麵前被衝撞得粉......碎,妻子、孩子瞬間消失,他還來不及顧及那噴湧而下的粘稠血液,自己也幾乎立即喪命。幸福被毀了,生活被毀了,他變成一個再也無所失去的人——也被毀了。
在塵土飛揚的垃圾場,大叔給朋友收留的幾隻流浪狗喂食,日光昏沉,四周寂寥。這幾乎是整部電影中最為安靜的段落。
在此之前的部分,電影中令人眼花繚亂的打鬥、駭人聽聞的罪惡、雨中墜落的恍惚、幾乎被人摘光所有器官的女屍、刀斧相見的對峙、太多的血和恐懼,統統入水成冰,變得沉重又輕飄。究竟,邪惡當前,善良有沒有任何效力?如果真的沒有,那麼所有無辜的人是否隻能接受命運的撥弄?已然絕望,還能不能為別人爭取一份希望?生命和善惡,這些龐大的主題,若隱若現,像門縫中透來的一絲光,似乎讓人看得清,卻也可能隨時消失。
對鏡削發的大叔,簡直神祗一般,這是他一個人的儀式,讓自己回到過去的某種狀態中,那時他失去一個孩子,而現在他要找回一個孩子。黑暗中的罪惡脈絡,被他看穿,他匿入其中,為無辜喪命的孩子,為受脅迫、被盤剝的孩子,狠狠開了殺戒,仿佛他殺入地獄,仿佛他殺盡惡鬼,仿佛他殺得顛倒黑白的世界再次翻轉。
然而,殺戮終結,除了氣若遊絲的筋疲力盡,他依舊絕望,以暴製暴無法起死回生,複仇永遠不會有快樂,他捏著槍抵住自己的額角,既然善惡沒有意義,那生命又談何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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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大叔》這部電影劇情薄弱,細節邏輯也經不起推敲,想吸引觀眾就需要在其他方麵下功夫,這是薑均相深讀劇本後,給導演李楨凡提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