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常叔叔也到山裏來了
第二天早晨,我們按著地圖,從小木屋出發,開始尋找狼洞山。
就在我們起床時,我們發現門外有一個陌生的影子一閃。盡管這個陌生人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麵,還是被警覺的孫林發現了,孫林一邊用小水缸裏的水刷著牙,一邊小聲地對我說,有人跟蹤我們,小心點。
這是一個深山老林呀,誰會跟蹤我們呢,是要來偷東西的嗎?我們連錢都沒有,小孩子用的東西值得他們偷嗎?不管他,我們走我們自己的。
根據地圖上的方位,我們用指北針又確定了自己的位置,就開始尋找狼洞山了。
那個影子我們沒甩掉,雖然從偶然看著的背影來分析,他是一個年齡很大的人了,但是我們在走山路時,還是不如這位老陌生人那樣輕鬆敏捷,走著走著,我們發現這個陌生人不知怎麼竟走到我們的前麵,是不是他在故意為我們帶路呢。我們不知道,也不知道去問誰。
走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我們終於走到了狼洞山了。狼洞山是獅子嶺的一部分,站在山上能看見山腳下住的老鄉家的房子。
在那個山的半山腰,我們竟見到了早已在那兒等待著徐老師,在徐老師的旁邊站著的就是那個總出現在我們身邊的陌生人,那是一個年紀有七十多歲的老人了。老人的身上扛著一把很大的鐮刀,怪不得我們走路的時候,總會發現有些擋路的灌木樹藤被人用刀砍斷了,原來是他在默默地為我們開路呢。
孫林上前就問了一句,“徐老師,他是……”
徐老師笑了,說,這是我的爺爺呀,你們是不是也喊……,喊什麼呢,我們也喊爺爺唄。我們把徐老師當成可愛的大姐姐了,就和老師一起稱他為爺爺唄。
徐老師望著遠處的天空,一會兒又把目光收了回來,她說,我記得曾經給你們講過四十年前,有一個村裏的幹部,是一個老獵人,和知識青年的故事,那故事裏的主人公是一個和你們現在一樣年齡的小男孩兒叫楚鷹。
我們記得,我們記得。
徐老師回過身來,從地上抱起一大把野花,然後朝著一個大土包走去。徐老師走到那個土包的跟前,喊著我們,同學們,過來吧,這裏麵躺著的,就是我給你們講過的小英雄楚鷹。
是嗎?那個小英雄就在這裏!一塊用小木牌做的墓碑上寫著小英雄楚鷹之墓,那上麵的字早就褪掉了顏色。
徐老師把山花放在了小楚鷹的墳前,然後我們一起和徐老師向小楚鷹默哀敬禮。
山風輕輕地吹著,仿佛在奏著低回的音樂,有幾隻山鷹在天空徘徊,發出一陣陣長鳴,好像呼喚著那遙遠世界裏的美麗靈魂。天上的雲彩淡淡地飄著,把我們的思念拉向很遠很遠。
這時,那個一直悄悄跟蹤著我們的老人也在看著天上的山鷹,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像詩一樣的語言,“小鷹,你飛吧,天空是你的家,白雲會永遠記住你的故事的。”
徐老師這時對我們說,我的爺爺就是我給你們講的故事中的那個老獵人,當年他才三十多歲,如今已經七十多嘍。
徐老師是老獵人的孫女!她的老家就是這獅子嶺的,怪不得她把我們帶到這裏進行生存訓練呢。
孫林也感歎了一句,啊,原來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們的就是這個老爺爺。是他為我們準備了昨天晚上在小木屋的住宿,為我們打了水,準備了油燈,引我們上路。這一定是徐老師他們商量好了的,都是為了我們的安全呀。
這時,我們還發現,電視台專題節目組的老馬、小候、小牛三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端著攝像機在開始做節目了。我忽然想到,昨天晚上我們睡覺的時候,門外還有人在走動,莫非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