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麥斯頓的含糊回應令他的夫人靜默不語,在與帕麥斯頓“相愛”(更多的是各取所需)的9年時間裏,她(指帕麥斯頓夫人)早已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在政治方麵的“霸道”與“倔強”,永遠不要與這個男人談論政治成為帕麥斯頓夫人心中的一條“戒律”。
麵對著寂靜的包廂與時不時打出輕微顫抖的馬車,帕麥斯頓身體緊貼著馬車的後座,眼睛緩緩的閉上做出了一個小憩的姿態。
對於一個年過6旬的老人來說,熬夜實在是一件有傷身體的事情,但是繁雜的外交工作與阿爾伯特王夫(下達指令的是維多利亞女王)的召喚又是他不得不去做麵對的事情。
帕麥斯頓有理由相信,一旦自己的工作麵臨失誤,維多利亞女王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趕下台。
屆時,恐怕羅素首相就會成為第一個攻擊他的人。
想到內閣首相羅素的種種策略,帕麥斯頓緊閉雙眼的臉龐露出了一絲微妙的不屑。
首相他根本不明白不列顛發生的困局的根源,為了應對失業而采取的十小時工作製和為了應對霍亂而倉促確立公安健康委員會都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提案罷了。
盡管帕麥斯頓的心中早已醞釀好了對羅素首相的背刺,但是眼下的局麵需要首相這個倒黴蛋扛起失業與罷工這兩顆大雷,勉強維持內閣的政治運轉才是最佳的方案。
帕麥斯頓心中思考著阿爾伯特王夫可能要詢問的問題,以及如何應付維多利亞女王可能要到來的刁難。
1839年的那場意外令女王厭惡了自己【注釋1】,非是必要的條件下,帕麥斯頓接觸更多的是阿爾伯特王夫,女王她總是被自己的情緒引導從而喪失了政治家應有的氣度,王夫則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
……
馬車在詹姆斯公園緩慢行走了將近5分鍾的時間抵達目的地。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白金漢宮宮殿前的露天“停車場”,負責駕駛馬車的車夫衝車廂內的帕麥斯頓恭順的呼喚道:“子爵(注釋2),我們到了!”
帕麥斯頓睜開了雙眼,攙扶著夫人推開馬車車門。
恰逢此時,白金漢宮中匆匆跑出一位身穿蘇格蘭小短裙的仆從,他便是約翰.布朗。
“布朗先生!”帕麥斯頓略微上揚的頭顱宛若蜻蜓點水一般點了一下,嘴中突出了蘇格蘭傳統的蓋爾語道。
身為外相的他知道眼前這個粗鄙的家夥是阿爾伯特親王的心腹仆從,適當的對阿爾伯特王府身邊的仆從釋放一些善意對他還是有益處的。
和帕麥斯頓料想的一樣,約翰.布朗在聽到帕麥斯頓用家鄉話親切問好後,身體微微一顫。
自從擔任阿爾伯特親王的管家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家鄉話”。
對於帕麥斯頓的好感也在帕麥斯頓說出“家鄉話”之後蹭蹭蹭的往上漲。
“帕麥斯頓子爵,女王與王夫在餐廳等你!”不同於對詹姆斯醫生的傲慢,對於政治人物的帕麥斯頓,約翰.布朗顯露出應有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