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羅姆.波拿巴將圖紙拿在手中,又從雕刻著拿破侖翻越阿爾卑斯山圖案的暗紅色檞櫟木筆筒中取走一隻鉛筆。
盡管這個年代的鉛筆已經是後世鉛筆的雛形,但是兩者仍然有些許的不同。
19世紀的鉛筆不僅價格昂貴,而且堅硬程度遠不如後世,稍微用一點力氣,筆頭就容易被折斷。
在加上這個時代的鉛筆的主要材料是石墨,而法蘭西又是一個石墨稀缺的國家,哪怕是經過了孔德改良後石墨含量大大減小的鉛筆也不難以滿足法蘭西龐大的需求,有時候法蘭西也不得不依賴進口石墨才行,進口石墨製作成的鋼筆也多數用來滿足法蘭西軍隊與工程之中。
佩西尼與歐仁.施耐德好奇地望著忙碌的熱羅姆.波拿巴,沙發上坐立難安的他們不明白熱羅姆.波拿巴究竟想要幹什麼。
左手拿著圖紙,右手拿著鉛筆的熱羅姆.波拿巴重返沙發,當著佩西尼與歐仁.施耐德麵將圖紙攤在方桌上。
伴隨著圖紙的展開,一個類似於爐子模樣不知是何功效的東西躍然於圖紙之上。
圖紙上的爐子是一張半剖圖的結構,每一處地方都用法文詳細的標注了出來。
“陛下,這個是……”佩西尼指著圖紙上的爐子疑惑不解地詢問道。
“猜猜看!”熱羅姆.波拿巴將筆丟在桌子上,順勢倒在了沙發道。
“這……”對於機械學一竅不通的佩西尼顯然不知道這個爐子的用處,他隻能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技術宅”歐仁.施耐德。
站在一旁的歐仁.施耐德此刻像是著了魔一樣將雙手按在了桌麵上,整個人仿佛快要同桌麵融為一體。
“筆在那裏!”熱羅姆.波拿巴“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歐仁.施耐德微微抬起頭,伸出手將圖紙前方的鉛筆拿在手中不停地在圖紙上畫來畫去。
“陛下,他……”佩西尼指著歐仁.施耐德,他擔心歐仁.施耐德的魯莽給熱羅姆.波拿巴留下一個壞印象。
盡管歐仁.施耐德是他受到總統的命令尋找,但是在同歐仁.施耐德的交流中,佩西尼已經逐漸被明白歐仁.施耐德的錢景所“折服”,更不要說他的哥哥還是小有實力的銀行家,於情於理佩西尼覺得自己都應該幫助他。
“沒關係!”熱羅姆.波拿巴大度的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發明家嘛!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你也坐下吧,佩西尼!”
“是!”在熱羅姆.波拿巴的命令下,佩西尼同樣也點頭坐了下來。
兩人靜靜地注視著歐仁.施耐德的個人表演,誰也沒有想到打斷這位“有趣”的發明家。
直到門外的仆從用鋁製托盤端來了三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與一壺咖啡壺的時候,歐仁.施耐德方才放下鉛筆。
此時的圖紙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從線條的方向來看基本沒有什麼錯誤,有些地方還特意標注了通風的方向。
不愧是施耐德公司的創始人,真是不容小覷。
原以為歐仁.施耐德還會花費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摸清的熱羅姆.波拿巴沒有料到,歐仁.施耐德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將圖紙完全摸透。
要知道當初的自己(前世)可是花了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才將這個東西原理摸清楚。
“總統閣下!”兩眼放光地歐仁.施耐德語調激動地詢問道:“請問這張圖您是從哪得到的?”
說罷,歐仁.施耐德搓了搓手,內心的小九九被熱羅姆.波拿巴與佩西尼盡收眼底。
同他哥哥阿道夫.施耐德比起來歐仁.施耐德還需要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坐下吧!坐下說話!”熱羅姆.波拿巴抬了抬手示意歐仁.施耐德坐下。
歐仁.施耐德聽從熱羅姆.波拿巴的話坐在沙發上,目光還是時不時盯著桌子上圖紙。
“收起來吧!”熱羅姆.波拿巴轉頭對佩西尼說了一句。
“是!”佩西尼點了點頭起身將攤在方桌上的圖紙收了起來。
歐仁.施耐德表情流露出渴望與糾結,就像是一個流浪在外浪子在偶然間見到自己心動的對象,卻被心動對象所拒絕一樣。
好耶!我就是要看到你這副得不到的表情!
熱羅姆.波拿巴內心歡呼了一聲,看著“著名”的曆史人物吃癟,同樣也是一種享受。
“喝咖啡吧!”熱羅姆.波拿巴勾了勾手示意侍從可以進來。
侍從小心翼翼地穿過兩個紅絨坐墊沙發間的縫隙將托盤放在放桌上,隨後將三杯咖啡擋在三人的麵前,咖啡壺放在中間,最後抽走托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