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先生,總統為什麼這麼對待我們!我的兒子可是遵紀守法的法蘭西公民!”
縱使明白了金錢大不過權力的詹姆斯.羅斯柴爾德仍舊拗不過來對波拿巴家族的第一印象,在他的眼中波拿巴家族就是竊取大位的土包子。
“遵紀守法?”阿爾古伯爵嘴臉流露出一抹不屑道:“得了吧!詹姆斯男爵,幹我們這一行哪一個手中沒有成百上千多條人命!據我所知,你名下位於洛林的礦場前段時間可是出現了塌方事故,那可是50多條人人命啊!”
“那隻不過是一起意外事故罷了!”詹姆斯.羅斯柴爾德男爵咬死意外事故,而非礦場本身偷工減料致使礦洞結構不穩定的因素。
“50多人名礦工你們又是怎麼處理的?他們的賠償問題如何處理?礦場是否因為事故停業整頓?”阿爾古伯爵連續詢問詹姆斯.羅斯柴爾德。
阿爾古伯爵一連串的詢問令詹姆斯.羅斯柴爾德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再次竄了上來。
身為銀行家詹姆斯.羅斯柴爾德說到底也是一個人,並不是冷漠的政治機器,他也有權利動怒。
“阿爾古伯爵,如果你隻是來這裏說風涼話的話,大可不必!我們輸的起!”詹姆斯.羅斯柴爾德男爵冷冷地回應阿爾古伯爵。
“不不不!”阿爾古伯爵搖了搖頭,一臉坦誠地攤手道:“男爵先生,我並不是來這裏看你的笑話!我隻是希望您同總統閣下能夠停止內耗,你們兩個一位掌握了巴黎的行政,一個掌握了巴黎的金融,為何不能夠握手言和呢?過去的事情就當他過去了!”
阿爾古伯爵看似為羅斯柴爾德著想的外表下暗藏禍心,他口中所說的投降指的不過是詹姆斯.羅斯柴爾德銀行單方麵向熱羅姆.波拿巴投降罷了。
詹姆斯.羅斯柴爾德當然明白阿爾古伯爵口中“過去事”指的是什麼。
當初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之所以能夠在巴黎紮根繁榮,除了他們本身擁有雄厚的資本可以充當巴黎國債的白手套之外,還有就是當初對於奧爾良國王路易.菲利普的投資。
詹姆斯.羅斯柴爾德主政時期,法蘭西迎來了“轟轟烈烈”的六月革命,舊的波旁王朝主枝倒台,新的波旁幼枝上台,身為當時巴黎金融資本家議員詹姆斯.羅斯柴爾德敏銳的抓住了這個機會,通過自家的金融手段穩定奧爾良王國的物價,同時聯絡維也納、法蘭克福、倫敦的羅斯柴爾德分部通過他們發力迫使身陷債務的各國(除不列顛之外)承認奧爾良王國的存在。
詹姆斯.羅斯柴爾德因此獲得了路易.菲利普的尊敬成為座上賓,他的資產也在奧爾良王國建立的十八年中翻了2—3倍,成為羅斯柴爾德銀行中僅次於不列顛羅斯柴爾德銀行的存在。
正是因為如此羅斯柴爾德銀行同奧爾良王國綁定的太深了,他們不可能輕易改弦易轍對熱羅姆.波拿巴投資,因此他們更傾向於挺過熱羅姆.波拿巴的任期後由奧爾良家族的人擔任總統,然後他們就能夠繼續法蘭西服務。
“伯爵先生,這場衝突本身就是總統強加給我們!如果總統願意繼續奉行他們的政策,我們也願意奉陪到底!”詹姆斯.羅斯柴爾德同樣也用強硬的態度抵製熱羅姆.波拿巴,他明白自己如果向總統投降的話,那麼羅斯柴爾德家族在法蘭西銀行界的威望就會降低。
長此以往,羅斯柴爾德銀行的威信就會毀於一旦。
基於對法蘭西之前統治者對於銀行的態度,詹姆斯.羅斯柴爾德相信熱羅姆.波拿巴一定會向他服軟。
“男爵先生,我會將你的話全盤說給總統閣下聽!”阿爾古伯爵知道詹姆斯.羅斯柴爾德男爵恐怕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總統的手段可要他路易.菲利普強硬多了。
這一次老謀深算的詹姆斯.羅斯柴爾德卻失算了。
“送客!”詹姆斯.羅斯柴爾德冷冷地說道。
阿爾古伯爵在詹姆斯.羅斯柴爾德仆從護送下離去。
望著阿爾古伯爵離去的身影,詹姆斯.羅斯柴爾德再也壓製不住怒火,他抄起客廳中的瓷器直接朝著地麵狠狠地扔了出去。
價值數十萬法郎的青花琺琅瓷器直接被摔了個粉碎,覺得不過癮的詹姆斯.羅斯柴爾德男爵又摔了幾個。
客廳的地攤上到處都是破碎的瓷器就像是被台風清掃過一樣,仆從們戰戰兢兢地低著頭生怕男爵的怒火牽連到他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