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年9月1日。
黎塞留公爵奉命前往克萊蒙特為路易.菲利普吊喪,因埃姆斯坐落於德意誌西北部的靠海地區,這一便利條件使得黎塞留公爵節約了陸地行走的時間。
上午9點,一艘裝有大功率蒸汽機的快船搭載著黎塞留公爵前往不列顛。
蒸汽機作用下的快船不再事事遷就風向與風力,它以極快的速度在北海穿梭。
快船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航行後,總算在9月日的下午時分到達了倫敦。
下船後的黎塞留公爵並沒有立刻前去克萊蒙特鄉,反而在剛出倫敦船塢後,乘車前往馬場參與賭博活動,直到將自己手頭現有資金全部輸掉後才停止。
從這一點來看,黎塞留公爵並不是完全腐朽,在某種程度上,還有些進步。
至於說黎塞留公爵為何反對奧爾良派與正統派的聯合,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真的恨路易.菲利普,他的父親當初就是被路易.菲利普趕出巴黎,再次過起了流亡生活。然而大部分原因是:他們一但同奧爾良派聯合,那麼就意味著他們必須要同奧爾良派妥協,妥協意味著要舍棄一部分利益讓給奧爾良派。
那麼需要舍棄誰的利益呢?總不能是那些成天在巴黎為國王複辟奔走的家夥吧!不舍棄他們的利益,必然要舍棄“小宮廷”的利益。
長期遊離於巴黎政壇的他們並沒有多少世紀,他們隻能靠著依附他們的君主存活,這就是變相削弱他們的權力。
以黎塞留公爵為首的“小宮廷”派必然不願意同奧爾良派聯合,黎塞留公爵並非是一個人,而是圍繞在黎塞留公爵身邊的小宮廷。
他們串聯在一起完全可以達到隔絕內外的作用。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尚博爾伯爵同他們的思想保持一致。
不過,整日生長在這樣一個腐朽小宮廷的尚博爾伯爵怎麼可能不長出腐朽的果實。
盡情歡愉沒有餘錢的黎塞留公爵隨意找了一間旅館修整,於日清晨來到了克萊蒙特鄉。
這是路易.菲利普下葬的最後一天,對於黎塞留公爵的到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覺得驚訝。
強忍著悲痛的內穆爾公爵起身前去接待黎塞留公爵,同行的還有莫萊伯爵等人。
“歡迎您的到來,公爵閣下!”內穆爾公爵露出了一臉愁容對黎塞留公爵說道。
黎塞留公爵看著內穆爾公爵的“衰”樣,他抬起頭顱傲慢地頷首道:“我奉國王陛下之命,前來為奧爾良公爵送行!”
黎塞留公爵的傲慢言論讓在場的人都為之側目,路易.菲利普再怎麼說也是經過全體法蘭西人民加冕認證的奧爾良國王,在黎塞留的口中卻變成了奧爾良公爵。
黎塞留公爵的意思很明顯,他們並不願意承認所謂的奧爾良王國。
儒安維爾親王向黎塞留公爵投射出憤懣的目光,不列顛宮廷使者與瓦萊夫斯基同樣也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感謝尚博爾伯爵的厚愛!”內穆爾公爵同樣也不甘示弱以“尚博爾伯爵”這個稱呼暗諷“亨利五世”。
黎塞留公爵的表情同樣也僵住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惱怒。
葬禮一開始,奧爾良派與正統派就顯示出勢同水火的架勢。
站在一旁的莫萊伯爵見狀趕忙走上前緩和氣氛道:“感謝亨利五世國王陛下能夠派遣使者前來為我們的國王路易.菲利普陛下送行!”
莫萊伯爵標準式的回答使得黎塞留公爵與內穆爾公爵有了台階,兩人決定擱置爭議先讓葬禮結束。
黎塞留公爵走到了路易.菲利普的棺木前緘默。
老家夥,你總算死了!
盡管黎塞留公爵的表情十分莊重,但是他的內心確感覺到由衷的高興。
“願上帝能夠保佑公爵閣下,就讓他的榮耀與罪孽全部跟隨著主一同進入天堂!”黎塞留公爵朗聲道。
此言一出,奧爾良派再次引起了一陣騷動。
許多奧爾良派成員都覺得黎塞留公爵不像是來尋求合作的,反倒像是來故意搞破壞。
為了不影響葬禮的繼續,奧爾良派等人隻能壓抑主內容的怒火。
正午時分,一位身穿白色主教服飾的老人出現在棺木前,手捧聖經的老人大聲的說著禱告詞。
“願我們這位兄弟,能夠……”
禱告詞結束之後,主教再次向棺木中躺著的路易.菲利普灑了兩滴“聖水”後退下。
內穆爾公爵等人懷著憂傷的心情合上了棺材蓋,並抬上了馬車。
馬車搭載著路易.菲利普的屍身來到了克萊蒙特鄉的一處山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