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話太多了的婦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輕快地說道:這裏一共有兩層,平日裏除了我與先生的臥室以外,其它的地方你都可以隨意進出。”
“不用太過拘謹,本來我們招租客的目的,就是想要一個年輕人進入我們的生活裏麵調調味。”
“好的。”
安東尼本想問一句她們是否膝下沒有子嗣,但卻在這個想法出現以後立刻又將其否決掉了。
穿過一樓的木質走廊,即將成為房東的婦人徑直領著安東尼到了二層,在最西側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下:“這是你的臥室,你可以看一下,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臥室裏有一張床,非常滿意。”
安東尼說了一個不太好笑的冷笑話。
“滿意就好了。”
格麗斯太太打開了房間的瓦斯燈,然後與安東尼說道:“按照契約上的內容,每個月2個金幣的房租,如果需要幫你準備餐食的話,需要5個金幣。”
“好。”
安東尼解下腰間的灰色布包,立刻數出5個金幣遞給婦人:“這個月的,我暫時還不太想在周圍的餐館吃東西。”
“好的,安東尼閣下。”
婦人將5個金幣隨手放進了圍裙中央的口袋裏,看得出來,她對金錢並不是很上心:“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現在就可以入住了,而我,可以給你準備入住以來的第一頓晚餐,相信我,這絕對是物超所值的。”
“謝謝。”
安東尼目送著婦人離去,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中,這才轉過頭來,走進了身後的房間裏麵。
這個作為他臥室的房間不是很大,在瓦斯燈的印照下,有些發烏的木頭地板還算幹淨,但牆壁已經有些泛黃。牆角堆積著一摞書,歪歪扭扭的像是要跌倒,書堆旁邊的書架上則放著一些金屬壺和相框之類的擺設。
牆壁簡單地做了些裝飾,目的是為了使兩根在牆麵上穿過的金屬管道顯得不那麼突兀。
隱約能夠看到管道連接的卡扣已經有些生鏽,其中一根較細的管道在書桌處分出一支。而那棕色木頭書桌上擺放著些白紙與炭筆,兩側的抽屜半開著,能夠看到裏麵的文件紙張。
而房間的中央,則是一張陳設簡單的雙人床,雖然看上去已經有了不少年份,但是非常幹淨。
這應該是一間由書房改造而來的臥室,安東尼猜測道。
他將腰間的包裹解了下來,隨手丟在了書桌上,然後便拿著那本封麵已經泛了黃的陳舊筆記,拖鞋上了床,盤腿坐著。
安東尼看了眼這本某個女人送給他的筆記,棕黃色的外皮,沒有書名,正麵是一個黑色絲線縫上去的眼睛圖案,幾乎占據了大半個封麵。右下角一行小字寫著:除了女神,對誰都要守口如瓶,切記。
整本書很薄,也就幾十頁的紙那麼多,但拿在手裏掂量的話,卻能有四五斤重,這讓安東尼不得不懷疑書裏是否夾雜了某種貴金屬物質。
安東尼坐在床上休息了好一會兒,然後才伸手,將這本泛黃的筆記翻開到第一頁。
棕黃色的皮紙上,漂亮的手寫體在緩慢呈現:“讚頌我主的毀滅,毀滅即是新生”
這行字排在書頁的正中間,顯得很莊重。
安東尼皺著眉頭注視了這行字許久,都沒有翻頁,低聲喃喃道:“每次打開,上麵的字跡都會發生變化,是具有‘活著’特性的非凡物品麼?”
花體字沒有再繼續呈現,直接停滯在了那裏。
過了好一會兒,安東尼才緩緩翻開第二頁,但眉頭依舊緊蹙著。
第二頁是一張彩圖,畫的是七個戴著巫師帽的人,這七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當中是七個魔女,她們緊湊地挨在一起,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