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嫋的麵色劇變。
“千哥,你的意思是,這箱子……箱子裏有一隻鬼?”
他從來沒有想過就在自己的家中,就一直藏著一隻厲鬼,盡管自己有陰陽眼,但是這麼多年,甚至自己還在這間屋子裏睡過,都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異常!
虛掩的淡黃色木箱,看起來十分尋常,除了上麵鐫刻著的那些古怪的花紋。
時千緩緩點頭:“至少我跟蘇北橋的感受是如此。”
此時聞言的蘇北橋也走進了屋子裏。
他體內的小酒鬼在門口的時候就有些躁動。
箱子裏有自己體內的小人渴望的東西,但是那股氣息有些雜亂,影響了他的判斷,所以他想要靠近些。
然而一進到屋內,那股屬於房間裏的陰冷氣息,瞬間就要侵襲到了蘇北橋的體內。
時千嗅了嗅回頭。
空氣中,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飄散。
盯著蘇北橋,時千眉頭微皺。
他能看出來,此時的蘇北橋,正在動用自己體內的厲鬼在抵禦這紅磚屋子裏冷意。
蘇北橋麵色微紅,像是喝了一點酒,不過比昨晚的狀態要好上太多。
此番進來之後,他才更加深切地感受到,這箱子裏麵似乎……
“甚至我懷疑裏麵不止一隻鬼。”
淡淡的酒氣勉強能接受,時千再次看著王小嫋有些怔怔的表情,將心中更加恐怖的猜測吐露出來。
他在那股雜亂氣息當中,的確感受到了不同的鬼。
但是這些氣息,似乎絕大部分被這淡黃色的木箱子給阻隔了,所以時千的感受並不真切。
他保守的用了懷疑這個詞。
隻是大概率是真的。
不過無論如何,這個箱子都必須打開,現在裏麵不僅藏著有關王根碩的東西,甚至跟蘇北橋的鬼還產生了牽連。
“那……那怎麼辦?”王小嫋一時之間僵硬住了。
“這麼多年,你就沒有感受到過異常?還有你的家人,都沒有出現過奇怪的事情嗎?”
時千沒有輕舉妄動,涉及到靈異事件的東西,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王小嫋仔細回憶自己在這裏居住過的每一個細節,斬釘截鐵道:“沒有啊,我甚至還跟父親在這個小屋子睡,真的沒有發生過任何異常,我的陰陽眼也沒有在家中看到過……鬼。”
聽到王小嫋的話,蘇北橋眼睛都瞪直了。
“你還在這間屋子裏睡過覺?你不感覺這裏有什麼問題嗎?有一股……很冷的感覺。”
王小嫋一臉茫然。
“啊?我沒感覺啊,這裏很冷嗎?我感覺挺暖和的。”
時千有些意外,看王小嫋的樣子不似說謊,應該跟他是王根碩的後人有關係。
血脈傳承。
王小嫋的父親跟王小嫋自己,都是不受箱子裏散發的氣息所感染,所以當年他爺爺才放心將這些東西給王小嫋的父親玩。
更別說王小嫋現在還有一身濃鬱的詛咒之血。
“應該跟你的血脈有關,所以你父親當年也沒有受到影響,你現在試試能不能打開這個箱子。”
時千略微思索,然後示意由王小嫋開箱。
“啊這……千哥,你們這麼一說,我有點不敢開了。”王小嫋麵露難色,眼神投到淡黃色的木箱上,那些之前不覺得古怪的花紋,此時似乎都變了味道。
人就是這樣,不知道的時候,就不會害怕。
但是知道裏麵有鬼了,即使再熟悉的物件也會產生畏懼情緒。
“你怕什麼,千哥在這裏出不了亂子,而且事關你的父親跟爺爺,本身也是你爺爺留下來的東西,他不會害你的。”
“你不是說了,叔叔小時候還玩過這些東西,如果對你們有害的話,你爺爺也不會交給你父親了。”
蘇北橋見到王小嫋猶豫了,忍不住出言慫恿道。
時千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他,隻見蘇北橋的額頭印記閃爍越來越快,整個人散發著酒氣,眼神死死的盯著箱子。
麵部有些微微泛紅。
“厲鬼的影響已經這麼深了嗎?還是說是進來之後才產生的變化?”時千腳下的影子扭曲朝著蘇北橋蔓延過去。
顯然這是成為了厲鬼附身者之後帶來的影響,不知不覺中誘導著蘇北橋說一些不太符合自身性格的話。
散發的酒氣瞬間收縮,一股冰冷在蘇北橋的體內暈開。
“嘶……我剛才怎麼了?”蘇北橋一哆嗦,整個人恢複了神智,剛才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叫他打開箱子。
他不自覺地就脫口而出那些慫恿王小嫋的話。
“別被體內的鬼影響到情緒了。”時千見到蘇北橋清醒,鬼影重回回到腳下,嚴肅開口。
“可惡,王小嫋你自己想清楚,剛才就當我是放屁,那箱子裏可能有關於我駕馭的這隻鬼的東西,所以有些失態。”
蘇北橋有些抱歉的朝著王小嫋開口。
後者搖了搖頭,隨後轉頭看著腳邊的淡黃色木箱子,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時千大哥,你說得對,這些東西是爺爺留下的,我終究要麵對,就算他是鬼,我也不怕。”
隨著王小嫋的話音落下,他直接用手握住了箱子上的半圓把手。
就在這時。
整個屋子裏的燈光都忽然開始閃爍,原本從梁上懸下來吊著的散發著昏黃光線的燈泡,開始間斷的發出滋滋滋的輕微響聲。
帶動著整個屋子裏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