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勞麼?”
邱大千一臉淡定,心中暗暗緊張,不知是福是禍。如果元子攸贏了,這些功勞當然可以很香。但萬一輸了,被元顥清算,這些所謂的“功勞”,就是催命符一樣的玩意了。
果然,上了賊船,再下來就不容易了。
“帶兵打仗,真是不容易啊。”
邱大千感慨了一句。
“不容易麼?我覺得在都督麾下做事挺容易的啊。”
源士康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邱大千突然就傷感起來。
……
考城在哪裏呢?這個地方是光武帝劉秀的出生地。不過叫同一個名字,曆史上的具體地點卻改了七次不止,原因就是這裏屬於黃泛區,淹水是常有的事。
這個年代考城三麵汴水環繞,一麵是護城河,四麵環水,又依靠運河(局部修通,但並未南北勾連),可以說戰略地位非常重要。
此時此刻,考城南麵的護城河上搭著木板與竹排組合而成“浮台”,數量不計,但明顯不少的輔兵,將一袋又一袋的糧食裝船,沿著汴河送到滎陽。
陳慶之北伐行軍的路線非常齊整,就是沿著河道往北打,先過睢陽,再過考城,最後過滎陽,這一路都是挨著河道,漕運足以保證糧草補給無礙。
“你們!我說你們!動作快一點!”
看到於謹帶著車隊慢慢吞吞的行進,一個負責調度糧草的校尉,急匆匆的走過來,看了於謹一會,歎了口氣道:“你們是從睢陽來的麼?怎麼不走水運?從蒙縣裝船不是挺快的麼?為什麼要用車拉?”
對方一連串的提問責難,弄得現場氣氛極為尷尬且凝重。於謹身邊的親兵似乎都準備拔刀砍人,那名校尉身後的人馬也緊張得不行,兩邊火並幾乎一觸即發。
看到於謹手放在佩劍上,麵色陰沉。那名校尉感覺自己好像說話說重了,而且沒必要得罪對方。
丘八們打交道都是用拳頭,哪怕是所謂“友軍”,一言不合就火並,殺幾個人跟玩一樣,根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講。一個不小心,被砍了也是白搭。就算到時候讓於謹償命,難道自己被砍掉的腦袋還能接回去?
“罷了罷了,帶著車隊入城,動作快點,糧草卸下就走吧。那個狗費穆又在催,唉!”
那名校尉有些心虛的擺擺手,扭頭就走,他還真怕於謹暴起發難!
考城彙聚了不少地方的郡兵,不同部曲因為各種小事鬧矛盾鬥毆都是常事,甚至死人翻船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大概是蒙縣那邊的渡口出了問題吧。
他沒有去想睢陽會不會出事,畢竟,那個叫劉益守的,正帶著大軍在定陶以北呢,離這裏的距離還相當遠,而且不太順路。
等這校尉離開後,於謹對左右親兵說道:“我們的車裏也都是糧草,他們等會要檢查那就檢查。不要聲張,先入城再說。等入城後,聽我號令見機行事。”
費穆聚集了不少人要圍殲宇文泰的大軍,缺糧不是一點點。滎陽的糧草,有很多都毀於戰火,畢竟當初陳慶之帶兵攻打滎陽那樣急切。
現在要吃糧草的兵馬很多,而滎陽的存糧又很少,催促考城這邊快點發運,實乃再正常不過的行為了。
費穆治軍嚴苛,不近人情,對考城內外的郡兵,自然不會講客氣,軍令幾天一次幾天一次的催促。
於謹帶著大軍推著糧車前來,居然都無人去懷疑有詐。這屬於典型的忙昏頭失去了對細節的觀察。
如果仔細看看就能發現,於謹麾下兵馬精幹,雖然穿著魏軍軍服,但披甲的人不少,而且氣勢明顯不同於打醬油的郡兵。
要是考城附近隻有這一隊兵馬,那守城的兵卒絕對會盤問的。可是現在考城城外就有好幾支運糧的隊伍,還有在渡口裝船的漕工,整個場麵都是亂糟糟一片,自然無人注意帶著糧車入城的於謹。
“劉益守對戰局判斷之精準,實乃神人,我不如也!”
順利帶著精兵入考城後,於謹看著幾乎沒有任何防備的城頭,自言自語的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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