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以杜甫的經曆為脈絡學習曆史知識,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那些和“李二”搭邊的書,現在讓人一看到就天然反胃了。
問題不出在李二身上,是出在作者身上,甚至是出在現在網文的大環境上。
以杜甫文學生涯的輝煌晚年所在的夔州為例,來說明一下。如果覺得這篇白嫖章節寫得好,麻煩多給幾張月票打賞一下。
夔州是哪裏可能很多人不熟悉,但是夔州有個白帝城,李白當年過夔州便寫下了那一首“朝發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
唐代關中是經濟中心與政治中心,靠著吸血關外而維持畸形的繁榮。而河北是“革命老區”,江南的建康被毀不複當年輝煌,精華轉移到“不產一鹽而聚天下之鹽”的揚州。
而蜀地因為偏安一隅,政治經濟較為穩定,被關中吸血也少,因此經濟有了較大發展,便有所謂“一揚二益”的說法,當然,益州的經濟中心就是成都,這個無需贅言。
夔州因為在長江上遊,又水路連通巴蜀,因此變成為了一個天然的“海關”,這個關稅一直收到民國時期才被取代。唐代最鼎盛的時期,夔州光收關稅,都能占當地稅收的70%以上。
順帶一提,這個關稅是本地官府收而不是中央直屬。安史之亂後,大唐王朝才發現手裏沒錢了,於是將政務扁平化,設立了很多和如今“發改委”很像的機構,專稅專員專收。
夔州的關稅比例,這在古代絕對是駭人聽聞的一件事。
夔州漢人與僚人雜居,又有關稅之利,造成了此地極為特殊的風土民情。這種風土人情,與所謂“胡漢之別”完全不同,具體是什麼等會再說。
此地僚人重利輕義,熟悉水性,並相信以水致富,極具冒險精神。家人死了哭一天之後就當無事發生。
男人在家做家務,女人出去幹活,因山地居多,便以山造欄,家中有大魚缸養魚,以為“家畜”,算是一種因地製宜。
杜甫有詩中描寫與僚人為鄰“七厭”:分別是“養烏鬼”、“食黃魚”、“輕倫情”、“虎侵人”、“好櫃敉”、“重瓦卜”、“燒畬田”。㊣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便是對當地僚人的習俗概括。
夔州物產豐饒,但農業極度落後,且兩極分化嚴重。畬(yu)田是梯田的一種,放火燒山後在上麵耕種,談不上什麼技術含量。然而當地還有供給給長安的貢米,號稱“紅蓮稻”,口感極佳,隻有百餘頃,卻有朝廷直屬官員日夜看護。
夔州江水不能飲用,因為瘴氣原因有微毒,長期飲用後頸處會長毒瘤。達官貴人都是喝的山上的泉水,用竹管引入十多裏。
還有些地方是被官府直接控製,當年諸葛亮在夔州修了很多水井,這些水井後來就被官府用來向城裏的旅客賣水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