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於攻打鄴城的一方來說,這麼做就有些多此一舉了。
有那個人力物力,多招募幾萬兵馬比什麼花招都好用!
「高歡這一招,看不明白啊。」
枋頭城外的梁軍大營內,劉益守指著剛剛收到的軍情彙報自言自語說道。斛律羨剛剛親率斥候前出偵查,發現魏軍異常調度,並在內黃縣大興土木修建渡口。
「回主公,屬下親眼所見,魏軍人頭攢動,調動了不少民夫,似乎有大規模用兵的征兆。」
斛律羨拱手說道。
軍隊大規模出征之前,不會一點征兆都沒有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修建渡口,準備漕運,就是最大的動作。
「莫非高歡是想攻打枋頭,收複黃河以北的失地?」
劉益守低聲滴咕道,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如今梁軍在黃河以北,已經不是孤軍作戰了。不僅從北中城到河內都是據點,方便屯兵屯糧,而且白馬渡到枋頭這一段,也建立了穩定的補給線。
這麼大地盤,這麼多軍隊,那可不是高歡打一場勝仗,玩一次成功突襲,就能解決問題的。類比的話,就差不多等同於癌細胞擴散到身體很多器官內,已經無法進行切割與組織摘除了。
高歡這個時候才調兵抵抗,是不是晚了點?
「前線並不安全,請主公回滎陽坐鎮。枋頭一線,末將會親力親為盯著。無論高歡怎麼用兵,以如今敵我雙方實力對比看,我軍都可以抵禦,不會出亂子,請主公勿慮。」
於謹對劉益守拱手請示道。
既然他是坐鎮一方的都督,那就要有自己的逼格。如果前線一點點事情都要主公親臨指揮,那他這河南都督也就當到頭了。
於謹怎麼可能讓劉益守待在前線指揮戰鬥呢!
「那行,你看著辦吧,我也隻是來前線轉轉,不會幹擾你用兵的。」
劉益守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來河北的意義,在於政治上可以一言而決,取信於人。具體怎麼指揮打仗,現在已經不需要他親臨一線了。
攻略河北不止是要解決掉高歡勢力,還要壓服河北豪強世家,如果每件事都需要劉益守親力親為,甚至親自上陣指揮,那他這個主公做得也太失敗了!
連打印機都可以設置自動打印模式,難道他連一台打印機都不如麼?
正在這時,親兵來報,渤海高氏四兄弟中的高季式,帶著一個貌美娘子求見。
「高季式?」
劉益守一愣,沒搞明白高季式過來幹啥。要知道,他來枋頭可是秘密行動,
別說是高季式了,就連高歡,甚至自己這邊絕大部分將領都不知道。
「高季式說了是來找我的麼?」
劉益守麵色微沉,肅然問道。
看到自家主公很在意,那親兵拱手說道:「並不是,高季式其實不知道主公在枋頭,隻是求見枋頭主將。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主公是否在這裏。」
原來如此!
劉益守微微點頭道:「把人帶進來吧。」
不一會,親兵領著高季式和一個年輕少婦進了簽押房,一見麵,高季式就下意識的轉身想跑,又硬生生的給忍住了!
多年前,就是在這裏,劉益守派人將他剃成了光頭!那一年,他無地自容。
現在,又一次跟劉益守見麵……要說巧合,那是真踏馬見鬼!
高季式在心中大罵老天不公!
「參見吳王殿下……」
高季式低著頭不敢看劉益守,雙手抱拳行禮道。
隻見斛律羨立刻冷聲嗬斥道:「什麼吳王!我家主公已經被封漢王,封國為大漢,下次再亂叫割掉你舌頭!」
「是,是,在下說錯了,說錯了。」
高季式喏喏不敢多言,他在劉益守麵前異常低調順從不敢造次。
畢竟,當年劉益守兵微將寡,就敢將他剃光頭以為羞辱。如今這一位兵強馬壯大權在握,一個不高興砍他手腳也不是不能想象。
「說吧,什麼事。
遠道而來,高將軍總不會是來枋頭看風景的吧。」
劉益守似笑非笑的看著高季式說道,一股無形的壓力,像是被猛虎盯上了一樣,高季式頓時感覺自己呼吸都不暢快了。
「我來替兄長送信,順便,順便將這位小娘子獻給吳……漢王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