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表態,有時候就是最大的表態。很多時候
“已讀不回”的態度,就是最大的傲慢,比破口大罵還容易得罪人。
“回信那是自然的,你準備弩手三千,精騎一千,步卒三千出征。鄴城以西不遠有一小城為叫武城,你命士卒偃旗息鼓進入武城屯紮,待河北世家的兵馬攻鄴城之時,從武城內殺出,必能大破高敖曹。”劉益守嘿嘿冷笑說道。
就算高敖曹有三頭六臂,就算他麾下部曲銳不可當,也不可能在破解伏擊後已經疲憊不堪,又奮力圍攻鄴城的時候,被人打悶棍還能反殺。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高敖曹都能贏,那劉益守也沒話說了。血條這種東西雖然不會掛在每一支軍隊的旗幟上,但是類似血條的東西,其實都是客觀存在的。
行軍時間長了士卒就會累,打了敗仗就會士氣低落,得勝歸來的時候就容易得意忘形,不能量化的東西並不意味著相應的趨勢不存在。
劉益守相信等於謹帶兵從側後殺出的時候,哪怕高敖曹麾下部曲都是鐵打的,那時候也是無力回天了。
“得令!末將這就去辦!”於謹興奮拱手應道,內心的火熱壓不住。都是打老了仗的人,什麼樣的戰鬥可能會取勝,他們心裏都是有數的。
劉益守的安排非常有針對性,已經把政治與軍事方麵的因素都考慮到了。
陰搓搓的埋伏,然後打完收工回家,不必去占領城池,防備偷襲什麼的。
不得不說,這種仗是打得最舒服的,簡直就跟在地上撿功勞差不多。更重要的是,於謹覺得劉益守這個人很夠意思,從他對婁昭君的態度就看得出來,是一個很念舊情的人。
於謹不會擔心將來自己被卸磨殺驢。等於謹走了以後,劉益守這才忍不住坐到軟墊上,心中有一絲暗然。
什麼東西都是假的,唯有老硬幣的萬般套路是真的。都是在演戲,演著演著自己就信了。
情緒這樣的東西,越來越變得多餘,什麼事該如何處理,什麼人該如何處置,其實都有成熟而固定的辦法。
這是一個勝者為王,而且王者通吃的時代,犯錯越少的大老,就不會在長途跋涉中掉隊。
殘酷的生存環境,容不得你犯錯。
“看來曆史上那麼多昏君暴君,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啊,當皇帝真不是一般沒意思。”劉益守忍不住唏噓感慨說道,他已經看到了高歡的結局,隻是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
……霸府婁昭君的臥房裏,李昌儀和高浪都跪在地上,氣氛有些凝重。
前妻和自己離婚後,先是回河北老家結了個婚,然後
“假溺水”又送到了親爹手裏,最後被親爹送了回來。其間的曲折,簡直讓高浪眼界大開!
好消息是,親爹比較講究,前妻沒被他玩,自己也沒有被綠。壞消息是,親媽看不慣前妻,想把她再送到親爹那邊。
高浪的心情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般,太踏馬刺激了!
“既然和離了,就不該待在這裏了,今日,娘便送這個女人走。”婁昭君板著臉對高浪說道。
李昌儀麵無表情,根本不搭腔,她已經沒什麼想法了,該怎樣就怎樣吧。
正在這時,門外值守的親信走了進來,將剛剛收到的一封信交給婁昭君,隨即退出臥房。
看到信封上那歪歪扭扭的字,婁昭君霍然起身,激動的將信封撕碎,隨手丟到地上,然後一目十行的看完,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好!好!好!太好了!”婁昭君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在那裏自言自語。
“母親,您這是……”高浪開口詢問道。他搞不懂自己老母到底興奮個啥。
“咳咳,嗯,既然是被迫和離的,我們也是要麵子的人,豈能別人說和離就和離?你們退下吧,此事不必提了。”婁昭君心情大好,一抬手,示意高浪夫婦快滾。
這踏馬也行?剛才你不是這麼說的啊!是什麼事情讓你改變主意,不趕李昌儀走了?
高浪整個人都傻了,最後被李昌儀推出了婁昭君的臥房。等他們離開後,婁昭君這才一臉惆悵的坐在床上,用袖口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當年那樁風流債,今日竟然可以救全家人的命,是她沒有料到的。劉益守如此心胸氣度,真是令人折服啊!
回想起那些日子兩人的纏綿,婁昭君臉上不由得浮上一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