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三樓的暗間是他的藏身處,那這裏就是他日日笙歌的溫柔鄉。

仗著藥劑得來的崇拜與信仰,他騙財騙色無數,甚至把教堂頂部的大鍾都給卸了。

隻是,這些東西都還沒來得及處理掉。

在她看來,鍾樓裏的東西都很值錢,如果能夠找到合適的賣家出手,便能給那些之前被伯利克所欺騙的人們多多少少補償一些,所以才下令封鎖了這裏,免得賊人進來偷盜。

而治療儀式完畢之後她來到這裏,也不是因為找到了合適的賣家。

而是為了斷絕那藥劑的源頭。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就算是充當誘餌,她也心甘情願。

“隻可惜,洞悉人的命運與洞察未來,終究是不一樣啊。”她輕聲感歎道。

突然,鍾樓那拚花玻璃上閃過了一絲黑影。

窗台的金絲鑲邊窗簾被風微微地吹動。

教主隻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層細且冰冷的感覺。

那是極致鋒利的彎刀,緊貼著她脖頸的肌膚。

按道理來說,這麼鋒利的刀,僅僅是一絲的動搖,就足以割破教主的肌膚,輕鬆得像是呼吸一樣。但它始終緊緊地貼著,沒有一點的移動,足以可見持刀之人的手有多麼穩。

炎心從背後製住了教主。

多特雅和科斯米婭分別來到了教主的兩側。

而席拉則緩緩地從她的身後繞到了正麵。

“這房間的品味真差……應該是伯利克那個家夥弄的吧。”席拉拍了拍教主的臉蛋,“沒想到你居然繼續用著了,不嫌髒麼?”

“那是最後一管藥劑。”教主平靜地說道。

話音剛落,迎麵而來的,是席拉的一記肘擊,極其凶狠,完全沒有留手。

教主並沒有什麼戰鬥力,僅僅是一擊,就幾乎讓她昏厥過去。

但炎心的刀背抵住了她的下頜,不讓她倒在地上,反而強迫性地使她抬起了那張滿是鮮血的臉。

“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席拉彎下腰來看著她的臉,“咱們長話短說吧……藥劑是誰給你的?它的來源是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

“嘿,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席拉退到了科斯米婭身邊,“我不是我老爹,安寧道有沒有你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不過也罷……多特雅。”

說完,多特雅上前。

那小女孩般的臉張開了嘴,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她對自己的帝具進行了小型的改造,在獠牙之中添加了某種特製的迷幻劑,能破壞人的神經,使其對自己言聽計從。

“算你今天走運。”席拉舔了舔嘴唇,“我的時間不多,否則你會體驗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嗬嗬,早聽聞安寧道的教主有預知命運的能力呢……”科斯米婭笑了起來,“不知道能否給我們占卜一下我們的命運。”

“根本不用占卜,”教主抬起頭,一字一句,“你們的下場……就是下地獄。”

“哈哈,我們可是早就在地獄裏了。”科斯米婭笑得前仰後合。

多特雅湊近了教主的脖頸。

“這一口下去,你就會變成傻子,最後再被我吸幹血液……有什麼遺言麼?”

“遺言麼……這個角度不錯。”

“角度?”多特雅一愣。

下一秒鍾,眼前似乎有寒光閃過。

那是刀光,帶來了死亡的淩冽之風。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