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真的就是我所經曆的過去。”
柳承淵自言自語。
他的過去和現在,已然相當於合而為一。
他就是過去。
過去就是現在。
他抬頭,目光朝時光長河盡頭望去。
而時光長河盡頭,原本還稍微有些模糊的那道身影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
仿佛兩者間的距離被拉近了一大截。
不!
不是被拉近!
而是……
融合!
他正在和“未來”的自己進行融合。
“過去、現在、未來,三者終於要合而為一了麼?不知道我最終的境界究竟是什麼層次,不朽者?還是時空掌控者?”
柳承淵心中有些期待。
這個時候,那清晰無比,離他越來越近,並且一直朝著遠方瞭望的“未來”之身亦是徹底的轉過身來,兩者隔著時空長河,彼此對望。
在雙方目光對望的刹那,柳承淵清晰的看到兩者間那段距離所需要走的道路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除,漸漸的……
兩者越來越近。
而在兩人靠近時,他腦海中仿佛突然湧現出無數記憶。
這些記憶來的沒有任何征兆,就好像一直以來就屬於他的思維意識。
隻不過這些記憶原本被遺忘、被封印了,在此時此刻,突然解開。
“這是……”
柳承淵心中一怔。
依稀中,他腦海深處似乎出現了無數道金光,形成一片和他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的河流。
而隨著他集中精神,朝著這些河流感知過去時,那些河流恍惚中變成了一道道人影。
不!
不是人影!
確切的說,是一個人的一生。
那些人的人生不斷朝著“現在”“未來”的自己彙聚、演繹出一份份慷慨悲歌。
每一個人……
“都是我。”
柳承淵自言自語。
他感知著這些突兀出現在他記憶中,宛如金色河流向前奔湧而去的身影,似乎每一道流光代表的人生,都是他。
都是他這一生中所經曆的種種可能。
這些時時刻刻演繹在他麵前的畫麵,就像是無數個自己演繹出的無數種可能,最終彙聚成不變的唯一。
永恒的唯一。
柳承淵回憶著這些仿佛被他親身經曆過的一幕幕,愣在當場,這一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早在很久以前他已經領悟到了自己永恒之道的種種特征。
過去的自己代表著基礎,現在的自己代表無限可能,未來的自己,代表著無限可能指向的終極和唯一。
他早就該理解這一切,明悟這一切,接受這一切。
可此時此刻,真正到他隻剩將自己的現在和未來融為一體時, 他才發現……
無限, 早已經存在。
就像一個人, 腦海中可能會有無數種想法,每一種想法都指向不同的未來。
有些想法,他付諸行動了, 而有些想法卻始終停留在腦海。
可在他真正付諸行動前,沒有誰會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柳承淵站在時光長河中, 此時哪怕他沒有任何動作, 奔湧向前的時光長河仍然不斷流淌, 讓他離站在時光長河盡頭的那道身影越來越近。
他仔細回憶著一份份屬於自己的記憶、可能……
或者說,不同的時間線。
相較於他順風順水的走到至今, 那些“可能”以及不同時間線上的他,經曆似乎要豐富很多。
柳承淵回憶其中一個自己……
他在弱小時期,並沒有抽到因果律這張書頁。
沒有這張書頁的庇護, 他被永恒仙王擒住, 逼問, 最終……
連金仙都沒有修成, 直接魂飛魄散。
是的,他死了。
那一段時空中的他, 就在自己還沒來得及飛升仙界時直接被永恒仙王攝到了仙界,以煉魂之法,抽魂奪魄。
盡管當時永恒仙王似乎也受到了反噬, 但他魂飛魄散卻是事實。
“……”
柳承淵有些無語。
好一會兒,他再度將注意力集中到另一份記憶。
或者說, 另一個平行線上的自己。
這道記憶他好歹到了仙界,可下場仍然沒有好到哪去。
死在萬法門的萬真道、萬真言等人手上, 死因……
仍然是抽魂煉魄。
再接著是另一段記憶。
這一段記憶自己好歹修成了不朽金仙,結果在爭奪九葉青蓮時隕落了。
然後……
一段一段。
每一段記憶, 他都經曆無數凶險。
唯一比較順暢的便是自己用規則武器顯化出了時光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