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唯一的毛病,就是現在還經常帶著一些不耐煩的心裏。
經常說不定就想要放開,不教了,或者說是不去做了。
他見到鍾晴這麼認真的樣子,好像對美國之行充滿了期待的樣子。
他就問鍾晴:“為什麼當初你不敢去,現在又變成敢去了啊?”
鍾晴認真地回答:“因為媽媽說,隻要我們能夠到了美國,那就是很優秀的學生了。就算是因為畫畫不好,被人說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
看來,真正愛女兒的母親,不管什麼角度,都好像可以找到能夠讓女兒高興接受的理由。
畫家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自己當初為了所謂的事業成功,也就是希望自己畫畫能夠被別人接受。
越是不能被人接受,他就覺得自己越有挫敗感。
那種挫敗感,打擊在自己身上,他就開始怨天尤人。
老婆和孩子,就是當時自己最親近的人,所以他所有的心情還有不快,都歸根在自己的老婆還有孩子身上。
老婆自然是可以吵架,可以打架的,況且自己也打不贏,相互鬧一鬧,也就可以玩冷戰了。
但是兒子就不一樣了,兒子是非常乖巧老實的,不管做什麼,兒子都總是不敢明著反抗自己。但是,他就是看兒子不順眼。
有時候,不小心對兒子說話大聲一點,就會被老訓斥一番,說自己連小孩都不放過,要跟小孩子計較。
這樣,他就隻能用冷漠的暴力來對待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了。
要麼就是對他愛答不理,要麼就是對他霸天不說什麼話。
這樣下去,父子之間的感情就變得越來越淡,甚至有的時候,就好像是陌生人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有的時候還比不上陌生人。
因為陌生人彼此之間還沒有見過,相互見麵的時候可能還有一點點的好奇心,好奇心能讓他們彼此相互認識,打招呼。
但是他們卻已經是認識過的陌生人了,對於自己和對方的過去,都了如指掌。
不僅了如指掌,而且因為之間有過這樣那樣的過節,相互之間還產生了一些的怨恨。不僅僅不願意相互交流接觸走進,有的時候反而想要逃避。
但是,父子之間同時生在一個屋簷下,又不能說翻臉就翻臉,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就變得很微妙很微妙了。
這樣的感覺,糾結在這個畫家的心裏麵,原來他是麻木的。但是自從那次跳樓之後,還有在醫院裏麵接受了這麼多這樣那樣的治療之後,他感覺到了,好像人與人之間好像不是石頭一樣相互那樣硬邦邦的,而是可以好像彈簧一樣,好像棉花一樣,相互融合,相互交流的。
特別是看到這個夏晨微,對待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竟然能夠犧牲自己做媽媽的責任,當作就是親生的媽媽一樣。
他的心開始融化了。
他開始想到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兒子從來都是那麼乖巧,被自己嫌棄了那麼久,好像還是那種沒有任何理由的嫌棄,這樣是不是太過對不起自己的孩子了?
但是唯一的毛病,就是現在還經常帶著一些不耐煩的心裏。
經常說不定就想要放開,不教了,或者說是不去做了。
他見到鍾晴這麼認真的樣子,好像對美國之行充滿了期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