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讓奧丁先和黑龍王廝殺會是很好削弱他們力量的方法。”古德裏安說。
“你這老家夥能不能不要像初中二年級的學生那麼天真?”曼施坦因高聲訓斥,“那是奧丁,高高在上的神!和黑龍王,所有爬行類的始祖!那不是兩隻還沒有開化的猿人被你挑撥兩句就同歸於盡然後好讓你去收拾的好嗎!”
“唉,說的也是,但是……”
“沒有但是!”曼施坦因迅速打斷,“我編撰這些有的沒的隻是想給沈子凡一個機會,安靜等待明天3e考試的結果吧,諾瑪會給出我們答案的,但願那個答案是我們想要的。”
“如果那個結果不理想呢?”古德裏安問。
“那卡塞爾學院就徹底沒了他的容身之處,你沒辦法保住他我也沒辦法,他會被當作異類,一個與我們都不同的怪物,哪怕他能逃出去,他的名字也必定會被列在執行部通緝名單的最頂端!”曼施坦因語氣沉重。
“我該知道的。”古德裏安歎了口氣,“不過我比誰都希望那孩子能過的好,他真的是個非常懂事的好孩子。”
這是今晚古德裏安教授第三次表露他對沈子凡的喜愛。
“我明白。”曼施坦因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我見過兩次那孩子,雖說都是遠遠地觀察,但我看得到,他沉寂的眼底有一束光,那是對這個世界的熱愛。”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古德裏安想到這兒又有些老淚縱橫。
“夠了你已經是個看慣人情世故的老家夥了,大晚上的不應該這麼矯情。”曼施坦因說,“如果世界上還有什麼不該存在的,那應該是歧視與不公,懂事的孩子永遠都是無罪的。”
夜很深了,古德裏安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老友感慨萬千,鎖門時最後一眼瞥向門縫裏的大廳,諾瑪好像仍然沒有把鋪成光路的吸地燈關上,可是圖書館沒人的時候不是會切斷一切光源嗎?難道偌大圖書館的某個角落還有什麼不與人知的家夥尚未離開嗎?不,應該沒人吧,他不想考慮這些,他有些疲倦。
……
圖書館地下四十米,這裏是諾瑪的中央主機所在的暗室。
魁梧的身影縮在一張小板凳上,屏幕的微光不足以照亮他的模樣,他大半個身體和整張臉都躲在陰影裏。
“希望下次來的時候能有一大張旋轉椅,這張小凳子我坐著有點擠。”小板凳上的人笑著說。
“沒有下次了。”諾瑪的聲音響起,“這一次我給出的理由是自我檢測病毒,這種檢測不可能過於頻繁而且不應該在深夜,如果真的有下一次大概也會在二十年後。”
“我隻是想來見見她。”板凳上的人長發束在腦後,下巴上是剛刮過的青色硬胡茬,語氣無奈中夾著一絲淒涼,“進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我也搞不懂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現在的eva?還是曾經那個女孩?”諾瑪說。
中央主機巨大的屏幕熄滅,紅綠交織的光點跳躍閃爍,數以兆計的算法和數據湧入這台超級機器,那些複雜的程序記載的一道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