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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剛剛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百貨大樓開始關門上鎖。冷東坡張望著,在湧動的人群裏,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東坡——”李紅梅看到了冷東坡,奔跑著過來,欣喜地說,“嗨,你怎麼來了?”

冷東坡迎過來,微笑著說:“我來看看那個小說,跟陳老師見了麵,就想著來找你,還真見到你了。”

李紅梅笑哈哈地說:“我有預感,知道你一定要來。”

冷東坡也哈哈笑著說:“你會說話,又沒給你捎信兒。”

李紅梅調皮地說:“我做夢了,夢見你了,你信不?”

冷東坡說:“我信啊!我當然信了。”

二人說笑了一會兒,李紅梅就要著找個地兒吃飯,說:“東坡,我請你,我有錢了。”

他們來到大眾飯店,點了菜,要了酒,坐在一角對飲起來。

“時間真快,不覺幾個月沒見了。”冷東坡感慨地說,“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這幾個月前的事兒仿佛就在昨天,曆曆在目。”

李紅梅低著頭,慢慢咀嚼著冷東坡的話語。這幾個月,在李紅梅看來,是如此的漫長。她不僅僅是為失去工作而焦慮,更主要的是冷東坡與冷東雪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在家的那些日子,她無心幹活,無心會友。大多數時間躲在家裏封閉著自己,有時流淚,有時大笑,有時自言自語,更多的時候是沉默。她在割舍與冷東雪的那份感情時,並不那麼輕鬆。他們以互相傾慕開始,經曆了多少個歡樂的時刻,最終還是不得不分手,這無論如何也是一個令人很難接受的事實。從此,她與冷東雪就各奔東西,他們曾經的歡樂就成為曆史,成為永恒,成為記憶。人生還有比這更殘酷的嗎?盡管李紅梅表麵上裝得輕鬆,然而心裏卻是沉甸甸的,那顆心撕裂著掙紮著。而冷東坡呢,他們剛剛開始,還沒有進入實質性的愛戀。流產的那些日子,冷東坡竭盡全力,大有為女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豪邁氣概。在這人生的關鍵時刻,冷東坡博得了李紅梅的好評,她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一個能夠嗬護女人能讓女人歡心的男人。在那樣隻有他們二人的環境中,冷東坡恪守著男人的底線坐懷不亂,真不愧為是一個謙謙君子,換作任何一個男人絕對做不到這一點。李紅梅愛上了冷東坡,她的心裏正在用冷東坡的形象替代冷東雪,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學符號的替代,而是一個心靈的揉搓。她就這樣自己在折磨著自己,整整折磨了四個月。直到見到了冷東雪,敞開心扉與冷東雪分了手,心裏才感到釋然,也就輕鬆了許多。她現在對冷東雪,有的隻是感謝,為冷東雪買了紀念品,就是感謝冷東雪不但沒有記恨她,反而為她安排了工作。衝著這一點,李紅梅認為冷東雪還算是個男子漢。李紅梅心裏反反複複想著這些事兒,就忘記了冷東坡就在跟前,忘記了冷東坡剛剛說過的話。當她聽到冷東坡再一次與她說話時,竟然以為是在幻覺中。

“紅梅,你思想開小差了啊!”冷東坡看著李紅梅低著頭傻傻的樣子,禁不住問道。

“哦哦,沒有啊!”李紅梅抬起頭,癡癡地看著冷東坡,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會吧,你一定在想一個重要的事情。”冷東坡笑著說。

“嗯,我是在想,在想你啊!”李紅梅透亮的眸子裏閃現著一種光芒。“你還真的了不起,居然寫了長篇小說。噢,對了,我還給你買了四大名著呢!”

“是嗎?太謝謝你了。”冷東坡客氣著說。

“謝什麼呀,你都為我做了那麼多,我還沒謝你呢!”李紅梅靦腆地笑了。

他們正在說笑著,冷東雪走進了飯店。

冷東坡看到了,打著招呼:“東雪,在這兒呢!”

冷東雪走過來,笑著說:“我猜你們就在這兒,紅梅請客了?也不喊我一聲。”

李紅梅紅著臉說:“怎麼喊你啊,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冷東雪看了冷東坡一眼說:“東坡沒告訴你?我們一起回來的。”

李紅梅說:“他保密,隻字未提。”

冷東坡哈哈笑了說:“這有什麼保密的,還沒說到東雪嘛!”

冷東雪坐下,三個人又開始說笑,喝酒吃菜,直到酒足飯飽,方才去了東方紅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