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舟從懷裏拿出父親留給她的書信,默默地道:“什麼遊走世界,原來是早就已經不在了……我們空想這麼多年,也該醒醒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要去撕那封信,溯遊按住她的手腕說道:“不留個念想了嗎?”
浮舟看了哥哥一眼,想問問他的意思,泊說道:“其實我早就覺得這信一點都不靠譜了,父親的事情我也早有預感。
雖然很難過了,可是……可是我們畢竟已經長大了。
這封信,原本就是父親為了安撫我們的情緒寫出來騙我們的,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自己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了。
撕了吧浮舟。”
浮舟點點頭,看了看流波說道:“流波伯伯,別太擔心我們。雖然心裏很悲傷,但是我們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就影響任務,我們都已經是成熟的忍者了。”
溯遊這才放開了手。
浮舟把碎紙屑都攥在手裏,對流波說道:“流波伯伯,父親的事情我們還要好好消化一下,您讓我們冷靜一下吧!”
“嗯,去吧!”流波答應了一聲,泊和浮舟便離開了船艙。
流波隨即對溯遊說道:“溯遊先生去跟著他們兩個吧!”
“是。”溯遊也出去了。
甲板上,浮舟在一片銀色的月光下,將細碎的紙屑撒向了大海。
梅見兩個人自從船艙出來就一臉的凝重,看到浮舟撒出去的紙屑,便跟上來問道:“怎麼了浮舟,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她手裏拿著的是她常常拿出的那個包著書信的牛皮紙,現在那張紙已經空了,她突然便明白了,剛剛浮舟扔掉的,是包在那裏麵的信。
她還沒有從小池去世的悲傷中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心裏又是一酸:“浮舟,到底怎麼了。”
浮舟閉上了眼睛,無力地道:“父親死了,早在八年前就死了,大家這樣瞞著我們兩個,是擔心我們不能好好生活。
剛剛流波大人已經告訴了我們實情。”
梅大吃一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一晚上之間發生了太多的變故,被霧隱的高層保護的太好的少年忍者們,根本消化不了這樣的情緒。
父親的事情,原本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心病。
而今突然將這傷疤揭開,翻了個個兒,要他們直麵,實在是太殘忍了。
其實他們在成長的這些年中,也沒少見過類似的事情。
那些為了村子和家族的利益,而舍去自身生命的忍者們,是他們一貫尊敬和向往的。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知道,要承受起這一切,心裏那道坎兒,究竟有多難邁過去。
以往在他們少年的內心裏,隻有青春的熱血,隻有對英雄的崇拜,而當這一切真的落在他們頭上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這究竟是多麼沉重。
落空的心裏,仿佛被挖去了一大塊,靈魂都無處寄托,身體更是像漂浮在海上,被濃霧包裹,無處可去的小舟。
半晌,兩人隻是默默地看向大海。
梅知道他們心情不好,也就沒有打擾他們,轉身回了船艙陪著照美冥。
溯遊在遠處遠遠地看著他們兩個,正在這時候,卡卡西走了過來。
“是溯遊先生嗎?”
卡卡西很主動地跟他打招呼。
溯遊早就知道這次任務中,木葉的卡卡西也在,直到這時候才有時間跟他打招呼:“是,卡卡西先生,久聞大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