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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鬼丸沒有問阿修羅童子去了哪裏,埃裏克也沒有解釋。
但是阿修羅童子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在牛鬼丸的麵前。
至少是活著的阿修羅童子。
埃裏克想起兩天前的夜晚,阿修羅童子被帶到另外一處房間。
“你不求饒嗎?”
“求饒就會放過我?”阿修羅童子不屑地回問,雙目視線下移,盯著麵前的地麵道:“我本就是該死又未死之人,隻不過苟活了十一年而已……”
“明知道隻要假裝投靠我們,再忍辱負重九年,說不定就能遇見二十年後的預言之人。”
“人性在讓我低頭,苟且在讓我偷生,可是,我啊……”阿修羅童子嘴巴大咧,自豪的神色充溢他的雙瞳:“我欽佩光月禦田,更想作為‘他的武士’身份而死!”
“……”
眾人感慨阿修羅童子的視死如歸,可是沒有人會為他求情,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明白了。”埃裏克示意黑瞳動手。
“我的死,能讓和之國開國嗎?”阿修羅童子最後問了一句,凝視埃裏克的眼睛:“這是禦田大人唯一的心願。”
“當然,我會打倒凱多和大蛇,讓閉關鎖國的和之國開國。”埃裏克回以自信的笑容。
“那就好。”阿修羅童子低下頭,看向持刀朝他走來的黑瞳:“小姑娘,你可不要手抖。”
“你以為我是那些不會握刀的小姑娘?”黑瞳嘿然回道,然後平舉八房,泛著寒光的刀尖讓阿修羅童子感到絲絲寒意。
黑瞳在此宣言:“我會讓你毫無痛苦地死亡。”
“那我真要感謝你。”
“哧!”雙手合握八房刀柄,隨後黑瞳猛然前刺,銳利的刀尖破開肥肉,毫無阻礙地刺入阿修羅童子的心房。
阿修羅童子肥大的身軀一僵,他的眼中有輕鬆、有釋然、亦有稍許遺憾,臉上出現了少見的笑容,摻雜著各種情緒的生命力,在這一刻由毛孔透體而出。
血液順著喉管湧上口腔、鼻孔,同時也湧進逐漸失去作用的氣管當中,響起一陣嘶嗬嘶嗬的嗆水聲,氣泡在鼻腔裏綻放,血霧自雙唇間噴薄而出。
阿修羅童子的眼瞼很快放棄了堅持,有神的眼瞳慢慢失去光彩,瞳孔不由自主地漸漸放大。
埃裏克默默看著逐漸步入死亡的阿修羅童子。
認識埃裏克最久的赤瞳,擔心地輕聲詢問:“埃裏克,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埃裏克苦笑一聲:“殺懷有忠義之心的敵人,心情稍稍有點不好受罷了。”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艾斯德斯沒有轉頭,語氣平淡地說:“在今後的爭霸道路上,也肯定會有很多這樣的敵人,你要習慣才行。事到如今,你該不會退縮吧?”
“當然不會!”埃裏克雙掌用力合拍臉頰,清脆的皮肉響聲讓埃裏克清醒過來,同時也讓臉蛋腫了起來。
“你幹嘛這麼用力。”狂三掏出手銃,準備填充四之彈讓埃裏克的臉恢複原樣。
“沒關係,這點小傷一會兒就好。”埃裏克搖了搖頭,銳利的目光似乎洞穿時間,看到遙遠的未來:“我的目標不會變。”
◇
決戰當天的清晨,來得格外的早。
埃裏克輕輕移開身上的雪白手臂,起身拉開窗簾。
“嗯~”一聲輕吟,艾斯德斯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抬起雙臂:“拉我起來。”
“怎麼跟小孩一樣。”埃裏克笑道,試圖拉起艾斯德斯,卻猝不及防,被艾斯德斯一下拽倒,反壓在床。
“還沒夠嗎?今天可是決戰之日。”
“那贏了戰爭之後,我要獎勵。”艾斯德斯在兩人相處的時候,格外像熱戀中的少女,雙眼之中盡是綿綿情意。
埃裏克用手幫她捋起垂下的秀發,凝視那雙寶藍色的眼睛點頭答應:“好。”
“好!”艾斯德斯用力親了埃裏克一下:“現在的我,可是渾身充滿幹勁!”
……
無畏號的餐廳中,埃裏克伸展有些僵硬的身體,緩和緊張的情緒,然後用眼角的餘光,最後確認一遍係統任務:
【每年任務之三:爭霸之路】
【內容:擁有海上皇帝名號的你,還需擁有足夠多的地盤,才能配上“四皇”之名!需要你在一年之內,占領至少三座大型島嶼作為你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