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大雪紛飛,盡管身處在奇妙的場域之中,但依舊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冰寒刺骨。
蚊道人聽著無天的語言,心中沒有了掀起任何激動的波瀾。
連曾經的道祖都隻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無量山,豈不是真的證明了他之前所說無量山根基穩固的言語?
而且蚊道人現在實在弄不清楚無天的狀態,按理說鴻鈞合道便與天道相融,雖然失去了自由,卻獲得了天地內至高無上的天權。
一念起,天地化熔爐,再演化一次都是尋常,連聖人都阻擋不得!
但所有大能都知道,紫霄宮至今都不願意入天地原因,不就是老師還想存留著最後一絲的自我?
那這無天到底算是鴻鈞的什麼?
這些念頭在識海中翻湧之間,蚊道人卻恭敬異常說道:“不知我有何事能協助老師?”
但現在形式比人強!
既然無天把對付無量山的計劃都和盤托出,那必然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不然他早就輕易被抹殺了元神,灰灰天地之間了。
“你難道就不想再看血海滔滔?”
無天淡淡問道:“以血海演化地府,同樣也能以地府黃泉再彙聚成血海!”
蚊道人眼神刹那之間明顯閃亮了幾分,他到底隻是分身,如今連本體都降服在了地府麵前,他早已不再幻想血海再起之時!
但無天這麼一說,他便也馬上理解了過來。
無天是想發展自己為左右地府的棋子!
作為本體的冥河已發道心誓言,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但自己不同!
自己即便是切斷了與本體的聯係,但作為血海孕育的生靈而言,同樣也能得到血海本源的承認!
這時,蚊道人哪裏還不明白,無天在風雪之中等待自己的緣故。
昔年開天之時的血海便是滾滾無邊,到了上古更是布滿了九幽之下。
他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再見那血浪滔天,生魂隻能在其中哀嚎化為血海精華的景色,九幽之下早已物是人非,曼珠沙華枯萎了繁榮,那些阿修羅族人變化了侍奉對象,拜服在了佛教門下,誰還會記得那冥河老祖創造主之名?
正如大河改道,巨湖幹涸,人世沉浮,歲月變遷,不成混元終會有應劫的一天。
到那時,自己這血海孕育的生靈,卻也如億萬尋常生靈一般消散在天地之中?
雖然血海無花,但自己終究是想再聽聽魂靈在血海侵蝕下交織發出的美妙聲音。
蚊道人緩緩點頭,立刻在無天麵前發了道心誓言。
但無天卻緩緩伸出造化玉碟,由玉碟中顯化一朵黑蓮直接印入了蚊道人的元神中這才繼續開口:“這天地中可不止你這家被占去了道場!”
他指了指遙遠的西方說道:“那邊的兩位,可是連道果和大教都被奪去。如今更是隻能坐以待斃,一切皆由風靈處置”
“也不知他們當年在紫霄宮裏所學到底去了何處。”
盡管之前也有鴻鈞有意放縱的原因,但是怎麼說也是兩個聖人,淪落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出乎意料。
接引與準提算是鴻鈞的入門弟子,但是拉胯到這種程度的道祖弟子,連無天都忍不住吐槽起來。
“冥河,黑蓮入體並非壞事,它能在危急之時救你一命!”
無天像是創業老板,給蚊道人畫起大餅來:“將來謀劃若成,那地府便入你之手,說不定還能與後土分一分那混元道果。”
而蚊道人怎麼也要弄清楚,到底無天是何狀態!
畢竟道祖又如何?
現在都要這般小心翼翼謀劃的模樣,必然還是無法正麵對上風靈。
蚊道人恭敬的問道:“不知道老師謀劃如何,我也好全力配合。”
無天哪裏不知道蚊道人的心思?但他依舊開口解釋說道:“聖人之位事關位格與權柄,天地之中,不可能憑空多出一名聖人。”
“便是我一入世間,天地便有所感應,立即生成重重天劫想將我抹殺,就是因為我這從本體身上逃逸出來的一點念頭,便是絕不應該誕生的異常。”
“所以接下裏,我必須篡奪一方大教,以氣運掩去異常,才能全力用出力量。”
“而我選擇了佛教!”
“如今無缺聖人皆在混沌之中行開天之事,後土於天道有誓約,地府與無量山不出絕滅之威便不得以完整聖人出世!”
“所以這時我不會去篡奪無量山什麼,惹來後土能以完整聖人來對付於我,我隻會讓它內部崩潰加快氣運向西方轉移,讓佛教加快大興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