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美芳急忙衝過去詢問。
“精神的確失常了，受到的刺激太大……”
院長說著說著，被肖展打斷，“說重點，到底該怎麼治療？”
“這個……”
院長忽然間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有護士抱著雅雅走了出來。
看著雙目空洞無神的雅雅，肖展的心仿佛被食人蟻吞噬一般的痛。
女兒雅雅才六歲啊。
那個為了讓媽媽開心點，在墳頭念著獎狀內容的小姑娘。
那個頂著炎炎烈日，不啃自己喝水，把水塞進墳頭裏，讓媽媽喝水解渴的小姑娘。
那個天真可愛，又懂事的小姑娘。
竟然變成這樣子，他這個長生者居然束手無策。
一時間，很急很急。
沒耐心聽院長說廢話，隻希望院長快點說出治療方案。
“嗚嗚……”
忽然，雅雅哭了。
“不要打我爺爺，不要啊。”
“爺爺，快跑，快啊。”
“好多血，好多啊。”
聞言，肖展，楊思雨，和龔美芳同時跑了過去。
“雅雅。”
“乖孫女，我可憐的孫女啊。你命怎麼這麼苦啊，嗚嗚……”
龔美芳抓住肖展的衣領，不停的捶打。
“都是你個王八蛋，要不是你，我孫女雅雅就不會變成這樣子。”
“七年前，你拋棄了她，害得她還不夠慘嗎?七年後，又回來幹什麼？”
“你不配做她爸爸，這輩子不配，下輩子也不配。”
“雅雅沒你這樣的爸爸，你給我滾，滾啊！”
“嗚嗚……”
龔美芳的拳頭瘋狂落下。
肖展任由她落下。
如果這樣子，能夠讓龔美芳好過點，他情願。
如果這樣子，也能夠讓女兒雅雅康複，他更願意。
可，他知道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要想治好女兒的病，難難難。
“雅雅，是爸爸對不起你。”
倏地，肖展跪在了地上。
他很內疚，自責。
這一跪，跪下了他長生者的尊嚴。
這一跪，也跪下了他沒有盡到父親的悔淚。
這一跪，更跪下了他對自己女兒束手無策的無奈，和自責。
他可是長生者。
是這個世界唯一的長生者。
活了萬年。
隻要他願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偏偏無法治好女兒的心理和精神疾病。
這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啊。
真是可笑。
這樣的長生，要來何用？
何用啊？
“爸爸！”
突然，雅雅聽見了‘爸爸’兩個字後，她空洞無神的目光竟然有了點光，嘴中喊出了一聲爸爸。
當這個聲音響起時，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去。
以為聽錯了。
“爸爸。”
直到雅雅又一次喊著‘爸爸’時，肖展們才意識到他們聽到的是真的。
這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雅雅身上。
“爸爸！”
第三聲響起。
聞言，肖展激動了。
自己的女兒在喊自己。
第一次見女兒時，女兒迷迷糊糊的，雖然喊了一聲爸爸。
可那個時候女兒是本能的，喊過之後，就忘記了。
第二次救女兒時，女兒也處於深度頭暈之中。
雖然也喊過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