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如此鮮美之物你居然不喜歡,真是暴殄天物!
陳登心中吐槽,臉上卻笑著問道:“二位駕臨,寒舍蓬蓽生輝,還請上座。”
“不必了。”田豐搖了搖頭,開口道,“元龍,隨我二人走一趟吧。”
“額……”
陳登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不由好奇道:“田都尉,去哪?”
崔琰解釋道:“徐州長史從事林子初回來了,說有要事商議,我二人順路正好過來喚你一同前去。”
對於林朝的大名,陳登自然有所耳聞,甚至是神交已久。
聞言,馬上點了點頭,開口道:“二位稍待片刻,容某更衣,再去見林長史。”
田豐搖了搖頭,開口道:“不必了,子初不是在意虛禮之人,直接走吧。”
“唯!”
陳登拱手應道。
三人一路來到了治所,就見到林朝坐在平日裏崔琰坐得位置上,正在閉目養神。
因時間太過緊迫,林朝從奉高趕到郯縣,也隻用了兩日而已。以他的體質,自然極為疲憊。
旁邊,趙雲與呂虔,一左一右坐在下首。
三人走了進來,衝林朝拱手一禮。
林朝這才睜開了眼睛,開口道:“三位不必多禮,請入座再說。子龍,將事情與三位說一遍。”
趙雲點了點頭,將泰山郡發生的事情與三人複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田豐的反應最是激烈,猛地一拍桌案,大聲道:“董賊竟敢毒殺天子,實在該死!”
崔琰的養氣功夫顯然比田豐高上一籌,雖然麵帶憤怒,卻終究忍住沒有出聲。
至於陳登,一眾大佬在旁,倒也沒有他發表意見的資格。
崔琰開口問道:“師弟,主公激憤而病,此時泰山人心浮動,你理當主持大局,為何回來徐州?”
“不來不行啊。”林朝苦笑道,“玄德公醒來後,要盡出徐州之兵,攻入洛陽,誅殺董賊。”
“不可,此事萬萬不可!”
果不其然,跟林朝預想的一樣,田豐馬上大叫道。
“起兵已四月有餘,現如今徐州府庫中,再無半點存糧,如何進兵?況且還是盡起徐州之兵!最少也要等秋收之後,府庫中的糧食才能供兩萬大軍所用。”
崔琰也搖了搖頭,歎道:“泰山一役,我徐州可用之兵雖多了不少,但後勤方麵卻無長進,實難再支撐一場大戰。”
林朝苦笑道:“糧草上的難處,某又豈能不知,不然某也不會親身前來了。”
田豐絲毫沒給林朝留麵子,大聲斥責道:“就算你林子初親身前來,又有何用?難道你還能憑空變出糧食不成?無有糧草,貿然進兵無異於自尋死路!
林子初,你身為長史,又隨行在側,為何不勸諫主公?”
林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元皓,你以為我林子初何許人也?”
言外之意,你真當我沒有勸過?
但是……勸不住啊!
趙雲在旁解釋道:“田先生,主公醒來後,並沒有同任何人商議,隻讓監軍主持起兵之事,我等想勸諫,也無機會。”
“那也不行啊,主公久經戰陣,不可能不知道糧草對於戰事之緊要,為何會……”
說到這裏,田豐沉默了。
崔琰倒是看得明白,開口道:“元皓,主公乃漢室宗親,身受國恩,聞聽天子被董賊所殺,起兵也是應有之理。”
這個道理田豐自然明白,也頗為讚同,但沒有糧食,這仗要怎麼打?
起兵討董,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田豐舉雙手讚成。但糧食乃戰爭的根基,沒有此物,其他一切都是空談!
林朝問道:“元皓,現今府庫之中,還有多少存糧?”
到了這個時候,田豐也沒必要隱瞞了,開口道:“府庫之中,現如今隻剩了不足三十萬石糧穀,遠不夠大軍出征所需。”
一萬士兵,一個月下來最少得消耗三萬石糧草。
若徐州精銳盡出,一個月最少得二十萬石糧草支撐。
討董自然不是個把月能結束的,最少得打半年,這就需要一百二十萬石糧食。
三十萬與一百二十萬,中間相差了九十萬還多!
不過林朝來之前,心中已有定計,至於能籌集多少,那就得看情況了。
林朝開口道:“元皓,某有一粗劣之策,想說出來請元皓看看是否可行,如何?”
聽到林朝這句話,田豐馬上警惕了起來,問道:“林子初,你不會是想加重賦稅,盤剝百姓吧,某決不允許你如此行徑!
屯田之策今年入秋時便可顯功,若此時加重賦稅,屯田將毀於一旦!”
相比於一次戰爭,按比例分成的屯田,才是長治久安之大計,田豐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田元皓你什麼意思,某何時說過要盤剝百姓了?
在你心中,某就如此不堪?
老子從來就沒想過要刮窮鬼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