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此外,等你回去之後,從新政九品官人法裏麵再加上一條。”林朝開口道,“凡九品官人法升遷而來的官吏,若有重大過失,舉主連坐!”
“這……”
田豐努力消化著林朝這句話中蘊含的信息,最終皺著眉頭道:“連坐沒問題,隻是該如何定罪?同罪亦或是遞減發落?”
林朝早就想好了應對,不假思索的開口答道:“五年內,同罪。五年至十年者,遞減一層發落,十年至二十年,遞減兩層處罰,二十年後,不再連坐。”
“如此,倒也合情合理。”
田豐點了點頭道。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為了防止如今日一樣的慘劇發生,林朝又在官員選拔的層麵上了一層枷鎖。
九品官人法正是林朝為了拉攏世家大族,而創立的過渡時期的選官製度。
我既然把選拔官吏的權力交給了你們,那你們就要給我選好的,且要負責到底。
若是再出現今日朐縣的情景,誰是舉主,誰就得拉過來一起淩遲。
不過考慮到人性的複雜與善變,林朝特意放開了年限等級。
你舉薦為官的人,若是在前五年就可勁貪贓枉法,草菅人命,那你就是同罪。
五年後,他死你流放。
十年後,他死你入獄。
若是能安穩為官二十年都沒犯下足以斬首的過失,那就證明你舉薦他的時候這人還是靠譜的。哪怕二十年後他犯下再大的罪,也跟你沒關係了。
如此一來,倒也不能說林朝是在針對世家大族。
畢竟連坐製度從先秦的時候就有,後來大魔導師劉秀將選官製度下放給士族的時候,又玩了一遍。
有成例可依的情況下,林朝不過是花樣翻新而已,倒不怕擔心會招致世家大族的反對。
四日之後,朐縣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有田豐坐鎮於此,林朝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迎著清晨的日光,林朝再度出發。
隻是出城的時候,望著城門口上吊著的人蠍子,林監軍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穀新 也不知道這次的威懾,能管多少時間?
旁邊,陳登開口問道:“長史,咱們下一站去哪?”
聞言,林朝笑了,開口問道:“元龍,眼下文和不在,你掌順天府,哪裏有不法之事,你應該比某清楚。”
“長史說笑了,此事下官不敢妄自決議,還得請長史決斷。”
“那好,你倒是說說,順天府還掌握了哪些地方有不法之事。”林朝笑道,“另外,朐縣之事,你順天府也得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長史此言何意?”陳登不解道。
林朝搖頭一歎,眼中露出一絲失望。
現在的陳登,終究還是有些太年輕了。
賈文和那貨整天除了摸魚,就不能幹點別的事了嗎!
比如教教陳登什麼的。
想著,林朝便開口道:“此事本不該某來提醒你,但你出任順天府丞時日尚短,某便破例一次。”
“還請長史示下。”陳登連忙拱手道。
說實話,對於順天府的職能,陳登至今還不是很了解。但府令賈詡是個老千層餅,自然也不會跟他說透。
反正你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畢竟林朝創立順天府之初,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職能規定。
不過接下來,陳登算是開了眼了。
以朐縣之事為例,林朝給他來了個紗窗擦屁股——露一手!
其中以幹貨居多,包括了如何將此事添油加醋的傳遍徐州各地,添油加醋怎麼個加法,對民間百姓應該傳播些什麼,而官員又該聽到什麼消息,這其中尺度,都要詳細的把握。
總而言之四個字,因勢利導。
若做得好了,朐縣之事便是一個典型,不僅能肅清徐州官場風氣,更是使民心發揮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