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博縣。
自拿下下博縣城後,林朝並沒有急著向信都郡治所信都縣進攻,反而停駐不前,甚至一頭鑽進了下博縣衙中不願出來,過起了緊張刺激的宅男生活。
嗯,用林朝告訴眾人的話來說,就是你們先厚樹恩德,使下博百姓心向徐州再說。
這番話聽得郭嘉、荀攸等人一臉懵逼。
大哥,咱們現在可是在冀州腹地,屬於深入敵後作戰,若不迅速拿下信都,等周邊郡國守軍反映過來後,還不把咱們圍死在這。
林子初,你別搞事啊!
林朝的腦回路的確不好理解,不過這並不妨礙林朝堅決要他們執行命令,不許多言。
無奈,郭嘉和荀攸隻得遵命,並且讓張遼率軍安撫民心。
不過作為宅男的林朝也沒閑著,在縣衙中趴了兩天之後,便找來了郭嘉和崔鈞,帶著二人在城中使勁的……閑逛吃喝,當起了街溜子。
就這樣又過了七八日,就在郭嘉快要憋不住想質問林朝的時候,校事府方麵傳來了兩個消息。
一個消息來自北邊:公孫瓚率軍出廣陽,涿郡,一路兵發博陵,對包括博陵治所安國縣,中山治所盧奴縣等地發起猛烈的進攻,算是徹底牽製住了冀州西北三郡的兵力。即中山、常山、博陵,甚至連河間郡近半的留守兵力也趕來支援。
可歎袁紹初掌冀州,便把手下大部分兵力帶去了兗州,準備與徐州大戰一場。導致博陵、中山等郡後防空虛,在公孫瓚的進攻下岌岌可危,
被攻破想來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剛一收到這個消息,郭嘉頓時無比興奮,當即敏銳嗅出了戰機所在,於是便拉著荀攸一起來到了縣衙,想勸說林朝趁機想南發兵,攻取信都縣。
至於第二個消息嘛……當然是沮授在魯縣的神奇表演,僅用麾下不足兩萬的兵力,不但牽製住袁紹二十萬大軍,更是一波夜襲劫營,打得袁紹方寸大亂,一陣小敗。
最後的一波另類版的空城計,更是看得郭嘉直呼內行。
他萬沒想到,一直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沮授,居然敢玩得這麼大。
“淚公與之謀,果然深不可測!”
就連荀攸得知這一消息後,都發出了如此感慨。
平心而論,若是把他放在沮授的位置,他自問不能比沮授做得更好。
郭嘉倒是依舊自信滿滿,甚至開口笑道:“沮公與自是有才之人,但公達也不必過於自謙,你我皆非池中物,若世間皆庸碌之徒,豈不是好生無趣!”
“好一個狂傲的郭奉孝,此言倒是新奇。”
荀攸差點被郭嘉這句話驚到了,但細細一想又正是此理,便指著郭嘉笑道。
“沮公與之事暫且不提,但眼下如此戰機,卻是不可耽擱,走,且去問他林子初高論。”
郭嘉拉著荀攸,就往縣衙中走去。
走進縣衙之後,卻發現林朝並未如往常一般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是在院中與崔鈞對弈。
嗯,兩人所下的正是林朝發明的五子棋,而且此時林朝已經處於敗亡的邊緣。
見兩人走進來,林朝麵色一喜,隨即站了起來大笑道:“州平,奉孝與公達聯袂而至,想來必有要事,咱們今日便先到這吧,改日某再教導你這新式手談之法。”
崔鈞:……
長史,借口悔棋真乃大丈夫?
不過誰讓林朝位高權重,崔鈞隻好也站了起來,衝林朝低頭拱手道:“唯!”
說罷,崔鈞就要轉身離去,卻被林朝叫住。
“左右無事,州平不如留下來一起聽一聽。”
林朝笑道。
“這………”崔鈞下意識就想拒絕,“長史,在下才疏學淺,身份低微,恐不能………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朝揮袖道打斷道:“州平不必過分自謙,且留下來,也好集思廣益。再者,待會要商談之事也與本地士族有關,
州平你世居冀北,熟知此地風土人情,必能為大軍下一步行動有所助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崔鈞也不好再拒絕,便點頭應了一聲。
當然,他也明白林朝這是有栽培自己之意,心中自是感激。
院中涼亭內,林朝示意郭嘉和荀攸入座,隨後命親兵奉上茶水。
郭嘉將手中兩份校事府的密報遞了過來,準備先讓林朝看清楚當下冀州的形勢,然後自己再勸諫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