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是沉默,卻都開始皺起了眉頭開始冥思苦想。
片刻後,身為刑部尚書的沮授開口道:“畢竟涉及數百名士子,某以為此事不可聲張,更不能大張旗鼓的處置。為今之計,隻有盡力安撫那些士子,以求息事寧人。”
說實話,這場甄府門前的械鬥,雙方死傷加一起也不到兩百人。
若是放在戰爭時期,這個數字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半朵浪花也掀不起來。
但此處畢竟是郯縣,又涉及數百位讀書人,所以才變得棘手起來。
倒不是說沮授不敢誅殺這些讀書人,也不是他想和稀泥,隻是他心中清楚,這件事情的背後,其實就是以王允為首的世家搞得鬼。
而從林朝之前對這些世家的態度來看,擺明了是要姑息養奸,先穩過這段時間再說,所以沮授才會提出這個方桉。
與其說荀或召集眾人是商議對策,倒不如說是和王允、司馬防等人來一場討價還價。
“安撫也可,隻是該如何安撫?”
荀或看似是在問沮授,但目光從始至終都放在了王允身上。
沮授思索片刻,又開口說道:“自是雙方皆不作處罰,各自歸家。至於衝突中被殺之人……也由州府一並撫恤,料理身後事。”
聽罷,荀或遲疑了片刻,便點了點頭。
事是士子挑起來的,如今不作處罰,已經是州府寬仁大度,這個結果他們應該也能接受。
可誰知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允卻是一聲長歎。
“老夫之前就說過,這等承載聖賢之道的新紙,斷然不可掌控於商賈之手,理當收歸官營,不然便會生亂。如今看來,卻是老夫所料不錯。眼下禍已造成,即便不處罰,怕是也難能息事寧人。”
聞言,田豐和荀諶皆是麵皮一陣抽搐,胸中的怒意直衝天靈。
這老匹夫,果真比林子初還要無恥!
事明明是他挑起來的,眼下卻扮坐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當真是無恥之尤!
荀或也差點被氣笑了,望向王允的目光中除了不屑,更多了幾分鄙夷。
用別人的性命,來成全自己的意圖,果真不當人子。
“那依王公之間,當如何處置?”
王允既然擺出這麼大的陣仗,那必然有自己的圖謀。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荀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想讓王允開出自己的價碼。
王允直接忽略了眾人的目光,緩緩開口道:“諸位,這些士子終究是國之棟梁,咱們大漢未來的希望,如今折損百人之多,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又如何能平息眾怒?
更何況此番乃是因甄府丞發賣新紙不公,才致使此等禍端。所以老夫以為,新紙當收歸官營,再適當補給這些士子些許,如此方可平息此事。”
老匹夫,繞了半天,你還是打新紙的主意!
田豐心中冷笑不已,口中卻說道:“敢問王尚書,新紙收歸官營,由哪個衙門掌管?”
王允笑道:“此等承載聖賢之道的東西,自然該由禮部掌管。”
直到這一刻,王允才終於圖窮匕見,透露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任由新紙繼續發賣,早晚會普及天下。
一旦抄錄變得容易,屆時世家引以為傲的家學,以及家中先祖對聖賢之道的批注,他們在在這世上安身立命的本錢,最多幾十年,一兩代人便會消耗殆盡。
這才是以王允為首的世家,所萬萬不能接受的結果。
此番費盡心思,乃至不惜消耗數百名士子,也正是為了這新紙。
一旦新紙的製造權歸屬禮部,也就等於到了他王允的手中。屆時他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名義,讓新紙不能流通,正如當年的蔡侯紙一樣。
如此,世家的地位得以保存,他們的勢力能夠延續,地位依舊高高在上!
嘴上全是仁義道德,聖賢之道,心中卻是蠅營狗苟,自私自利。
如此虛偽的嘴臉,導致王允話音剛剛落下之時,內府中便爆發了一陣議論聲。
。您提供大神於秋隕S的這個三國很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