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是劉學偉同誌值日。他一天不見蹤影,下午他打了個電話來,說今天他媽媽過生日。他最孝順,陪老人家吃飯去了。
周三又輪到我,我沒話說,又大幹了一場。劉學偉倒還好,總算良心發現,幫了我一點忙―――他負責現場指揮。
“這裏這裏,這裏要抹一下。”
“那裏那裏,那一塊地方要用勁擦才擦得幹淨。”
劉學偉坐在飯桌子上指導工作:“拖地這件事情,看起來簡單,其實很有講究。首先要掃,掃完之後濕拖,濕拖它吸灰。濕拖之後再幹拖,特別是木地板,一定要幹拖。不然的話,木地板就易得爛。進滿哥,你拖完以後,記得把所有的拖鞋的鞋底子都抹幹淨啊,不然,雷伢子會要踩爛一屋,那你就白拖了來。”
為了方便我拖地,李雷躺在沙發上把腳翹得老高,以示配合,並對劉學偉說:“你就隻曉得講,沒看見你動一下”。
劉學偉:“我這是指導工作咧!理論必須要聯係實際,而實際工作也永遠不能離開理論的指導。不然是會要吃虧的,是會要走彎路的,你懂不囉?”
我:“偉哥,要不你來實踐一下,我來指揮。”
劉學偉:“那不行,今天是你值日,我不能搶功。”
周四輪到李雷。李雷一早就起來看電視,我提醒他今天值日。他看看手表。說:“等一會再說,我先出去談點事。”
學偉醒了,躺在床上叫喚:“小李子,快扶我起來。”
我對李雷說:“別去談事了!搞完衛生再說。這世間本沒什麼事,談著談著就有事了。”
李雷說:“我是真的有事。今年我想考研,約了劉浩商量商量。人家現在是在讀研究生。”
我說:“呦,就你這樣的還研究生?那母狗都會認字了。”
學偉在床上扭動嬌軀,道:“李雷,我看你不是想讀研究生,你是想研究女生。”
李雷說:“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學偉反唇相譏道:“鴻鵠又安知燕雀之誌?劉浩是在讀研究生,你是想讀研究生,我是不讀研究生。其實區別不大。”
李雷不再戀棧,連忙開門走了。
周四就這麼過去,周五又輪到我。我暈。
我拿著掃把掃了幾下,越想越過不得,索性將掃把一丟,說道:“老爺我也不是好欺負的,老爺我又不是長工,老爺我不幹了。”
學偉揀起掃把,說:“你看看,你看看。小王又耍小性子了。李雷,你平時的政治思想工作是怎麼做的?”
李雷道:“小王本來是個好同誌,都是被你寵壞了。”
學偉道:“那我們還挽不挽救他?”
李雷道:“是同誌當然就要挽救,又不是階級敵人。”
我憤然道:“我不要你們挽救,你們這些王八蛋,懶豬。”
李雷懶洋洋地道:“不要叫領導小名。”
學偉道:“小王,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們我們的?影響團結。”
我道:“遊戲規則就是這麼一步步被破壞的,你不幹我也不幹,你下我也下,三個和尚沒水吃,大家吃虧。懶,哪個不會?”
周二是劉學偉同誌值日。他一天不見蹤影,下午他打了個電話來,說今天他媽媽過生日。他最孝順,陪老人家吃飯去了。
周三又輪到我,我沒話說,又大幹了一場。劉學偉倒還好,總算良心發現,幫了我一點忙―――他負責現場指揮。
“這裏這裏,這裏要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