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裏?
我要幹什麼?
這是無數創作者永遠寫不爛的人生終極三問。
達爾仁以前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也會思考這三個問題。
而事實上,當達爾仁醒來以後,除了這三個問題,他也找不到什麼可以思考的東西了。
眼前是一個有些簡陋的房間,達爾仁躺在床上,雙眼直愣愣地看著牆角那幾個雜亂交錯的蜘蛛網,他此時的思緒,正如那些蜘蛛網一般錯綜複雜。
傻子可以確定自己是否失憶嗎?
不,達爾仁並不認為自己的腦子有問題,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稍稍一動腦子思考,他就開始感覺精神疲憊,嘴角還忍不住地流出一絲絲哈喇子。
“老和尚,你這新徒弟不會是這裏出問題了吧。”老陳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指了指他自己的腦袋說道。
老和尚看向另一邊,從達爾仁身上換下的破爛的黑色戰鬥服,目露思索:“腦子沒有問題,隻是很多事情已經記不起來了。”
“嗯?這是什麼說法?”老陳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不就是失憶嘛,這還不是腦子有問題?
“他是意識域受到了重創,再加上本來就患有周期性失憶症所造成的結果,周期性失憶症是心病,意識域受創也病不在腦子。”老和尚解釋道。
老陳聞言一驚,意識域這個詞,他還是知道的,連忙問道:“那這病還有的治嗎?”
老和尚無奈地搖了搖頭,“意識域遭受重創,地球上還沒有有能力治愈這種創傷的人,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老陳並沒有注意到老和尚話中隱含的意思,一聽這話,便不由得目露憐憫地看向呆呆躺在床上的達爾仁,微微皺眉,“那……你還打算收他做徒弟嗎?”
頭發都給人家剃光了,別是現在又不想要了吧?
老陳心裏暗暗嘀咕,緊接著,果然見老和尚搖了搖頭,然而老和尚所說的話,卻又出乎了老陳的意料之外。
“貧僧本來確有收他為徒之意,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老和尚說這話的時候,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失落。
老陳感覺有些驚奇,又有些好笑,“你這老和尚還真神了!你是說人家已經有師傅了,所以你不好意思硬搶?”
老陳心裏是一點都不相信這老和尚的話。
老和尚沒有回答老陳,轉而有些無奈地苦笑道:“不論如何,他已受貧僧摩頂之禮,也算是我定業道半個門人,不過要做他的師傅,貧僧卻是還不夠資格。”
“定業道?不夠資格?”
老和尚如此一本正經,老陳也不禁開始暗暗懷疑,這老和尚所說的,到底是不是都是真的了?畢竟老和尚以前可不會這麼謙虛,甚至可以說有些妄自菲薄了。
至於老和尚所說的定業道,老陳也是第一次聽他說起,並不明白什麼是定業道,隻是看這老和尚的樣子,似乎他也不準備繼續深入地解釋一下。
“師傅,那現在師弟該怎麼安排?”元清看了看已經從床上坐起,正木然看著三人的達爾仁。
無名廟很小,而且條件也很不好,顯然並不是一個養病的地方。
老陳一聽這話,倒是立刻會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