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該怎麼樣回答,腦海裏無數種可能性像彈幕似的無限循環,容北咬著嘴唇拿起手機,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
為毛她有種打了架還被父母發現了的窘迫?!
顫顫巍巍的手指剛準備按下接通按鍵,電話卻是自動掛斷了。
屏幕上高達三十八個的未接來電成功讓一顆小心髒沉了下去。
因為兩人的工作性質特殊,所以給對方打電話都形成了習慣,如果在對方沒有接通的情況下,都默契的不會奪命連環call。
但這次......
她南哥好像急眼了。
容北一瞬間不知道是該喜悅還是該鬆了口氣,心裏有點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叮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依舊是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容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一次沒有猶豫,接通電話,“南哥?”
那頭的男人停頓了兩秒,聲音啞的不像話,“受傷了?”
“呃,”容北看了眼像鵪鶉似的女孩,見她連頭都不肯抬,明白自己已經被賣了的事實,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很明智的沒有說謊,“手臂有些擦傷,沒什麼大問題。”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是劉三他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虎哥也應該在a市,”容北簡單的把審訊結果說了一遍,明明是受傷的人,卻安慰著電話那頭,“南哥,我沒事。”
“嗯,”男人的興致明顯不高,嗓音沙啞卻又詭異的柔和,“我不會讓你再有危險。”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是保證,也是承諾。
心裏那點小小的後怕被男人奇妙的一句話安撫,滿滿的都是安全感,容北愉悅的笑了聲,“我知道,南哥最厲害。”
“臭臭要乖,”電話那頭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保護好自己,嗯?”
被那一個微微尾調上揚的“嗯”迷的是不要不要的,容北半點沒有發花癡的自覺性,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好。”
華國某個隱秘的小山村的犄角旮旯。
半山腰上一棟亮著的小木樓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裏,那點微弱的燈光就顯得格外明顯。
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桌麵上鋪滿了散落的文件,雪白的紙張上,靜靜躺著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著手機,裏麵女孩雀躍的聲音傳來,和他分享著快樂的那點雞毛蒜皮小事。
可男人不但沒有笑起來,薄唇反而越抿越緊。
這小丫頭,故意想要逗他開心?
可她不安全,他怎麼能開心。
容南依舊耐心的聽著,時不時附和兩句,不動聲色的拿著手槍把玩著,裸露在空氣當中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明顯,帶著蓄勢待發的力量感。
周身淩厲的壓迫感隨著女孩的話越來越濃烈,眼眸中的冰冷更甚,渾身上下的那種殺伐氣勢顯得他更像加冷酷無情。
“吱呀。”
小木門被打開,站在外麵的警員朝著裏麵無聲的比了個手勢。
利落起身,容南應了一聲,冷硬的聲音帶著與他本人外表極為不符合的溫柔,“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