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祭壇外圍,方形的石階蜿蜒如龍。祭壇上方,雲層淡淡的漂泊,如夢如幻,一天宛若天龍的天梯深入雲層,灰與暗交織出可怕的光暈,映照出令人壓抑的氣息。
隻有李化成知道它和近天之地的祭壇是同一個祭壇在不同空間的顯化,但縱然是李化成也不知道它存在的年代和它存在的意義。
沒有人知道祭壇的製作者和功能,它就好像不屬於這個時代。李化成隻是三皇虛影氣運產生,隻是眾生之念的集結,他隻是這篇古史的開端。在他之前不知幾何歲月前,或許已經有了一種‘存在’。
就像李化成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產生一樣,當一切作古,最為神聖的人或物也會被遺忘。但又有誰能知道它的存在呢……
小韶陽帶著村長爺爺‘送’他的‘遺產’神劍獨自一人上路了,小小的身影映襯下,玄色祭壇顯得格外龐大。
“爺爺,百年之後,今朝見”遠遠的小韶陽大聲的衝著李化成喊到,揮舞著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神劍聲音裏有著一些自信,不舍,或者其他什麼不明滋味的情感。
“小韶陽,百年不遇,可不要哭鼻子喲!要不然爺爺會笑話你的”李化成滿不在乎的笑語,沒有一絲離別的不舍。
小韶陽看著他滿不在乎的表情和賤兮兮的笑,也不理他就轉過身去就往前走了。
“臭爺爺,臭老頭,我才不會想你呢,你又老又駝背,還愛吹牛,喜歡嘲笑我……你這麼壞,我為什麼會想你”
走一路,小韶陽嘟囔了一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絲絲縷縷的水霧漸漸彌漫開來,回頭看了看李化成的方向,自己已經走很遠了,那個方向隻有一片黑暗。
看到沒人,小韶陽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別看他早熟,但歸根到底,他也隻是一個孩子。
邊走邊抹著眼淚,哽咽的聲音在幽邃的空間響起,突兀間顯得格外的淒涼。他不知道,在他的頭頂的上空,李化成禦空而行,一臉心疼的看著他……
“如果有一天,我終將從你的生命中遠去,那時的你或許已經足夠強大,足夠獨立。或許你已經連哭都不能了,誰又會理解你的悲涼呢。”李化成悲戚的說道。
“不成奇黯,就滅不了天外之人,我們存在的意義就在於前赴後繼的犧牲自己,去換取別人活下去的希望,隻要蒼昀還有活物,秘密就不回被別人奪走……”
李化成暗自說道,他自己又何曾不是呢。他會或許會死去,但他仍將前行。
這個世界,人,隻是被迫的活著……
李化成隱匿身影,飄然若仙,一路跟了下去。
“資源,哪有這麼容易,你想要,就隻能爭取,爭取就要付出代價。這方祭壇或許是最適合你的‘訓練’之地了”李化成又從深沉變成了玩世不恭的老混混。
隻有過來人才知道,修煉的世界,沒有男女之分,沒有尊老愛幼,實力就是話語權,拳頭就是指路明燈。沒有對與錯隻有你太弱,僅此而已。
“爺爺有很多資源,很多戰技,但爺爺不能給你,也不會白白的給你,爺爺一直以來都太溺愛你了,雖然你的身世……但是你現在仍然是溫室裏的花朵,你需要離開我一段時間,去感悟你自己的生活。”
隱匿在黑暗中李化成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或許就是他的初衷吧。
小韶陽還在路上,他不是修煉有成的修士,他走路還要靠雙腳,他不會任何神通戰技,無法縮短這路得距離,連續半個月他還在路上,也僅僅隻是在路上……
芥子空間其大不知幾何,與蒼昀域類似。其內月隕星辰滅,真陽光未央。其土為砂,常有黑霧逸散,遠處,白骨黑化,不知何物所留。天宇星辰殘精明滅不定,撒落不多的銀輝。給幽邃的大地鋪上一層如幻如夢的紗。
芥子空間,非李化成所有,而是他們三人的伴生之物,不知其來曆。隻因為先民祈禱李化成等三皇虛影時,破空而來,此後一直跟在李化成身邊,因為有人沉睡其中。
白駒過隙間,李韶陽又走了一個月,大地還是那砂狀的褐色土地,遠處依舊是一片荒蕪,深山中不知名的屍骨寒光粼粼,一切又回到了李韶陽走進黑色土地的起點。
“嗯?感覺好像來過的樣子”看著那頭不知名生物的骨骼和山穀,李韶陽迷惑的撓了撓頭,手裏的神劍在地上劃出了深深的痕跡。
他又向前走了幾十裏,如今的李韶陽聚靈一重天,肉身血脈經過氣運神龍,天道虛影,三才精粹的洗禮,雖然剛入修行界,但單臂百萬斤巨力還是有的,關鍵還是李化成給他底子打的好啊。
走了不到二十裏,李韶陽停了下來,狐疑的看了一眼周圍,死一般的寂靜,除了他自己,根本沒有活體生物,可是他又走到了巨大的骸骨旁邊。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走到這個地方了,如果前兩次是判斷錯誤,那這一次絕對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