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而不發,非有驚天圖謀便是有忌憚之意,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細思極恐。古至蠻,顯於今世,當真讓我有些意外!”東原以東,道門中,老道士閉目自語。
他麵無表情,無喜無悲,卻顯得有些祥和。雖然意外於赤焰天古至蠻的身份,可是卻不見他有其他任何的惶恐。
雖然知道赤焰天隱而不發,有藏拙之意,但是這位貧道卻也沒有大的意外。
因為設身處地的想一下,赤焰天也著實需要藏拙。
“他是一個相對的好人,不斷的周旋獻計,卻也讓佛土道門免於戰亂。這個人不應該久居人下,不然將來必然有兔死狗烹的下場。蠻族人中,蠻王是無上的。哪怕手下人的修為再高都不行。”太上天人喃喃自語,肯定了赤焰天相對的作為,卻也預見性的指出了他將來可能的下場。
如此,太上天人反而有種歎息之意。他的歎息之為赤焰天這樣的人傑有感而發。
“蠻王法旨,陳家舉族而走,原陳家境內疆域,悉數為我蠻族所有,並遣蠻族百萬人丁在此鎮守紮根,以至蠻器為底蘊。四方家族,如有敢犯者。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一天的下午,距離晚飯還有一個時辰,曾經的陳家上空出現了一眾人。
細細數之,當真有上百萬人之多,各個生的魁梧。比一般人強壯的多。
哪怕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也讓人無限感覺到一股磅礴的氣血壓迫。那來自於體魄強健者的氣血力量。
一眾人而來,按兵不動,卻也直接宣讀了蠻王法旨。
言出法隨之間,凡是曾經陳家境內的人都能聽到法旨的浩大神音。
宣讀法旨的人卻也不是簡單的人,而是蠻族中的半步至蠻,放眼整個蠻族千萬人數中,蠻族半步至蠻也就才四位而已。
“陳家人統治數萬年的地方,雖然有時也會有失。可是卻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人族,而今改頭換麵,讓我在這蠻族治下,我不願意!我要走出這裏,去我們人族修士統治的那裏。”有人準備走出這裏,畢竟,蠻族雖然也是人族,可是一個蠻字就已經降低了他們的身份。
而堂堂正正的文明人怎麼會讓自己屈居於蠻族治下呢?或許這是他們心中最真切的認知。
“蠻族也是人,和我們也沒什麼不同。沒準長治久安之後可以融合呢?我不走了,想來蠻族為了安定人心也不會對我們太壞!倒不如感受一下異域風情!也算人生一種體驗!”有人持相反態度,他不願意遠走他鄉,而是要體驗一下異域風情的統治,成為第一批想要人種融合的人。
“人各有誌,這樣就這樣吧!”………
悉悉索索,人眾言論不休。卻也在這亂世有了各自的選擇。
也就是此刻,在那蠻族百萬大軍的陣容前,出現了一人。這人已經很久不曾現身了,可是他的名聲卻不下於五家家主的任何一位。
他是五家守邊聯軍統帥,也是在蠻族壓境之時不動一兵一卒下令撤退的那位修士人族的半步至人。或許吧,他是半步至人中最弱的那一種,一輩子都不可能邁步至人,甚至連嚐試的可能都沒有。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是半步至人,從名分上來說,他作為五家聯軍統帥,是和家主同身份的。
此刻,他在陳家被廢,陳家疆土無人鎮守之際現身了。
不少修士看到了他也都罵了起來。
“我道是誰來扭轉乾坤,原來是這個孬種,是這個慫人。因為他一人怕死,五家守邊者聯軍不動一兵一卒盡皆退出。這也進一步加劇了而今局勢。這樣的人,他怎麼不去死?”有人怒罵道。他雖然修為低下,可是卻也敢現身而罵,泱泱眾口,他不怕!
要是平日,他是不敢罵這樣的強者的,可是這聯軍統帥不配讓人敬仰。
“這個時候出現,難不成是要投誠,成為走狗?他這樣的人這麼慫,這麼會投機取巧,難保不會這樣做。”有人附和著罵道。
“你們怕是不知道內幕,那些聯軍中的守邊者在回歸自己家族時,因為不抵抗被判罪。有的淪為戰奴,有的被處以死刑,而今已是塚中枯骨!有人羞愧自殺,拋屍荒野,有明事理的家主雖然赦免他們,可是這些人卻也倍受歧視,成為了別人口中的笑柄。而這些種種都拜這人所賜!五家聯軍,何止數百萬?你可知這百萬人而今還有幾人?”有知道內幕下場的人登高呼嘯,此言一出,悍然引起了眾怒。
一時間,謗滿天下,罵名不絕於耳。可是這人卻充耳不聞,仿佛罵得不是他一樣。
“伯宿,陳家疆域內將有大亂,我們先去靠近一些,盡量阻止這一切的亂。”李韶陽對伯宿招呼道。
事實上,他們一直都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陳家疆域內發生的一切,而今果然有了變化,所以,李韶陽也要現身了。